“我会监督你,你从现在开?始,到八十?岁,一口烟都不许抽,不然我就生你的气。”
棠昭弯着嘴角,想到哪里就说到哪里,尽管脸上带笑,但她浑然不觉自己在落泪。两行泪水斜斜地滑落,淌进她的耳廓。
“要是我看到虫子……虽然我现在已经不怕了,但我还是要你帮我抓。”
周维扬抚着她后脑的手挪到前面,握着她脸颊,掌心抚着她因为情绪激动而?轻颤的下颌。
听她这样说,他倒没什么高兴情绪,反而?有些担心,低低地问一句:“没事儿吧,到底怎么了。”
棠昭吸了吸鼻子,才发现自己哭了,用袖管轻轻撸两下面孔,随意得跟小孩似的。
囔囔的语气也像个孩子,她闷闷地说:“我今天去见了哥哥。”
过好半天,周维扬慢慢地“嗯”一声,他恍然一笑:“说了什么。”
棠昭一边抽噎一边回答他:“说了、说了还挺多的。”
周维扬说:“他打算给咱俩多少份子?”
棠昭一愣,然后笑他:“那你想得倒是还挺美的,八字都没一撇,都管人家要钱了。”
棠昭泣不成声地看着这张脸,看着让她魂牵梦绕的少年的模样,他在她的泪眼里轻笑,笑她是不是傻。
棠昭也笑,微微酸楚,她声音轻轻,好怕被人戳破这宁静的幸福一般:“我们也可以有一辈子了。”
以前,总能够轻易许下的诺言,却要跨过千山万水才能够实现。
棠昭不想被他看到自己哭得狼狈的样子,在他温柔的注视里回过身。
她抬头?望天,忽然说:“你看今天雪下得好大呀,我给你跳支舞吧。”
棠昭一本正经地琢磨了会儿:“我给你跳月迎的那个舞,你还记不记得,我演的那个格格,我现在还会跳呢——”
周维扬好笑地看着她,怎么高兴起?来?就跟喝多了似的,哪儿还有女明星的分寸?
他看她真要舒展四肢,在雪里大跳特跳的样子,赶忙攥了下她的手腕:“是不是疯了?”
他弯下身子,托着她的腰把人扛起?来?,拍拍她的屁股哄着说:“回家跳。”
棠昭挂在他肩上,软得像没骨头?,羽绒服的兜帽软趴趴地盖在后脑勺。
她不闹也不挣扎,就随他从室外被带到温暖的门厅。
眼泪倒流无声,啪嗒啪嗒落在地上。
她哑着嗓子,一哭,声音就显得更软了,慢慢喊他名?字:“周维扬。”
“在呢。”他怕她腰间?漏风,帮她拽好羽绒服的衣摆。
棠昭说:“我们……分手的时候,你走的那天,我去送你了。我在航站楼陪了你好久,我好想和?你说说话,可是我都不敢喊你的名?字。”
“我其实特别想对你说,我是真的真的很?爱你。”
她咬着字,很?用力地说了好多遍,“我是真的真的、很?爱你。不管是以前还是现在。”
“周维扬,你听见了吗。”
他脚步停住,四四方方的空间?里安静下来?,简单的回应还有浅浅的回声。
他说:“我听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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