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悦澜府邸,11栋别墅,是商泊禹以你们夫妻婚内共同财产赠与宁微微,价值两千七百万。】
孟笙的呼吸当即就停了,目光一滞。
悦澜府邸是今年五月份才开盘不久的高端别墅小区。
因地段好,设计别致而出名,工期过半就已经被预定的差不多了。
如果是真的,难不成他们两个从去年就开始……
孟笙咬唇,哪里还有工作的心思,心头早就被那团不安和焦虑的情绪搅得七荤八素。
也成功失眠了。
直到天刚刚破晓才渐渐睡着,醒来时,已经八点半了。
下楼时,商泊禹已经吃好早餐在等她起来了。
她诧异,“怎么还没去公司?”
“看你起那么晚,有点不放心,是不是昨晚又忙到很晚?”商泊禹迎上去,眼底满是担忧,“怎么脸色这么差?”
“没有,可能是最近睡眠质量有点差。”
“要不等会吃了早餐再回去睡会,下午再去美术馆。”
“好。”孟笙笑道,看了眼腕表,“都快九点了,你赶紧去公司吧。”
商泊禹临走前,还在嘱咐她,“一定要好好休息,知道吗?”
孟笙目送他离开,慢条斯理吃过早餐,她也没急着去美术馆,而是开车去了一趟悦澜府邸。
本来是想确认一下那套房到底是不是宁微微名下的。
但车子还未停稳,隔着十多米的距离,远远就看到了一辆熟悉的黑色卡宴。
和几十分钟前商泊从家里开出去的那辆一模一样。
而车旁站着两个热情拥吻的身影。
孟笙瞳孔猛缩,大脑顿时就宕机了。
距离虽然有些远,看不太清热吻中两人的面孔,但商泊禹身上那件蓝色的大衣,她却无论如何都忘不了。
因为那是去年他生日时,她送给他的礼物。
如果说那几条短信只是让她产生了怀疑和不安,可现在这一幕,就像是一道判处死刑的宣言,将她狠狠推入深渊之中。
亦像一把凌迟处死的利刃,一刀又一刀的割着她的血肉,抨击着她的灵魂深处。
好半晌,看那两人依旧没分开,她松开紧攥的拳头,吸了吸鼻子,拿出手机,打开相机,放大,两张熟悉的侧脸映入眼帘,眼底的失望随着冰凉的泪珠成串的落了下来。
是商泊禹和宁微微。
几十分钟之前还在家里关心她,担心她的人,此刻却在这里穿着她送的衣服,搂着别的女人吻得难舍难分。
胸腔内好似被塞满了沉重的绒茧,呼吸如同困在狭小空间里的虫蛀,只带来了无尽的窒息和压迫。
孟笙狼狈的扯了扯嘴角,颤抖着手,胡乱按了几下快门,也没点进相册里看,那一刻,她只想快速逃离这个地方。
被两个最亲近的人背叛是一种什么滋味呢?
孟笙说不上来,也不敢想,只是此刻心头有一块地方很酸,很胀,还有细细密密的疼意蜂拥而至,疼得几乎无法呼吸。
原来,只有她像个傻子一样,被蒙在鼓里,还以为他们一个真的爱她,一个真的对她好。
怎么会蠢到一点端倪都没发觉呢?
她记得,三年前,商泊禹和自己求婚时,也和今天一样是个好天气。
热气球缓缓上升,飘到一半时,她俯视而下,看见了用1314520朵玫瑰组成的一行字:孟笙,你愿意嫁给我吗?
她当时就怔在了原地,而商泊禹在热气球上单膝下跪,戒指盒里躺着一枚两克拉的钻戒,还有他那双深情温柔的眸子。
他说,“笙笙,嫁给我吧。我这辈子一定好好爱你,一定对你好,绝对不会让你流一滴眼泪。”
是啊,恋爱三年,婚后三年,他对她呵护备至。
除了去年母亲意外去世,她从来没哭过。
与她而言,这六年,是幸福,是甜蜜,是无尽的快乐和享受。
认识他们俩的谁不说他们夫妻琴瑟和鸣,恩爱有加呢?
可如今算什么?
她自嘲地笑了笑,眼泪越滚越凶,视线几乎模糊,看不清前方道路,她只能被迫的将车停在路边。
叮!
包内的手机再次响起。
孟笙心好似被什么揪了一下,心脏猛然收紧,将手机拿出来:【去绥行律师事务所找裴绥,他可以帮助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