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谁知晋王时文州光有野心却无胆识,临近之时又被身旁的谋士轻易挑拨离间。
最终导致萧捷惨死的悲剧。
过往所发生的一幕幕,萧河记在心中已然十几年,一个字都不敢忘记。
萧河垂下眼眸掩盖住眼底的杀意,声音透着清清楚楚的寒冷。
“这一天终究是来了。”
————————————
寮城以东,位临毛国与宿吴边界。
时允钰的军马刚刚抵达这一片混乱交错的边境,途中又杀几个纳塔吉派来的勘察兵。
时文州没出来迎驾,时允钰也不气,笑眯眯的下了马,甚至心情相当不错的与萧捷问了好。
因是在此之前有了自家弟弟的叮嘱,萧捷笑也不是,不笑也不是,最终犹豫着并未怎么搭话。
但时允钰也不生气,将手中的马鞭递给下人,便只身一人进了营帐。
萧捷并未入内,只是在门口守着,却不断听见里面传来争吵的声音,动静不小。
一炷香的功夫,时允钰从里面出来,走时脸色倒是气的不轻,一阵白一阵青。
他们此番前来就是为了诛杀反贼邱竟逸,然而邱竟逸用兵之计多为狡诈奸猾,就连萧捷也是几番中了调虎离山之计。
而他们身处毛国边境,距离纳塔吉不过数公里,一面要防备着纳塔吉,以此留有部分兵力回防寮城,应战之需。
另一面,又要在最短的时间内找到邱竟逸等人,以防他们进入毛国边关。
一转眼,十日过去,萧捷只觉得自己像条快要累死的狗,每日在晋王时文州与闵王时允钰的调任下,来回奔走。
偏偏他还无法反抗其二人的命令,打仗多年从未有如此累过。
直至又三日的某个午夜,萧捷被人从梦中叫醒。
“侯爷!侯爷!醒醒!”
“出事了!侯爷!”
萧捷猛地从梦中惊醒,下意识将手放在了床边的刀柄上。
“何事?”
他最信得过的下属官刘云神情慌张,步伐匆匆的跑了进来。
“侯爷不得了了!晋王他!通敌卖国了!”
听闻此话,萧捷一整个愣在了原地,倒吸一口凉气。
“什么?!”
晋王怎么可能通敌卖国?他乃是皇子啊!
等他赶到军营时,已然是火光冲天。
时允钰一身银白色的铠甲,在众多将领面前,面无惧色大声说这什么。
而他手中高举着的那东西在火光的照耀下,金光灿烂。
不是那龙令,还能是什么?
萧捷心中大惊,在这一瞬间明悟过来。
什么通敌卖国,不过是时允钰胆大包天拿得龙令之下行的一步险棋而已!
你要问他为何如此做的原因,倘若此事传回凌天都又当如何?
萧捷心中已然有了答案。
这事即便传回凌天都,也已然来不及了。
难道这样的战场就只有一个么?答案已然明了。
时允钰是为了他四哥,而他呢?
他亦是为了他弟弟,乃至整个萧家。
在这刹那,萧捷明白了所有。
时允钰转过头来,于火光中瞥见萧捷那冷血的铁面,即便心中有所惧意,但开弓没有回头箭。
他大声喊道:
“萧将军,晋王时文州与纳塔吉勾结,包庇邱竟逸等反贼!”
“我有龙令在手,有先斩后奏之权!我命你即刻捉拿晋王!”
萧捷微微勾起唇角,从腰侧拔出利剑,对准了时文州。
在时文州难以置信的目光下,厉声道:
“还不快将反贼拿下!”
————————
那是一个相当混乱的夜晚,时文州带着他的部下几欲杀出一条路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