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安宁在一旁的沙发坐下,而不是像以前那样坐在秦成边旁边。
好奇怪,刚刚的醉意好像消失了,她很清醒。
可她又想借着这微微的醉意,把自己近来的所思所想一吐为快。
“小叔,你说的对,以前我对你的喜欢确实不是真的喜欢,或者说那只是一种很肤浅的喜欢,那个时候我失去了爸爸妈妈,你就是我唯一的依靠,你又对我那么好……”
“可后来,我看着你和梁医生你侬我侬,看着你对她体贴关心,除了心痛、妒忌,我更多的是害怕失去你,就像害怕失去爸爸妈妈那样。”
“你占据我目前20岁人生中的绝大部分,我依赖你、依恋你,可是去了松赞县之后,我忽然发觉我们人真的很渺小,在那样的天灾中简直不堪一击,我没有时间想你,没有时间想我们之间的感情,我只想动作快一点,努力一点,多救一个人。”
“再后来,我遇到了志同道合、并肩作战的战友,我终于明白我的人生不是必须得围绕着你打转,也不能那么自私地让你围绕着我打转。”
“小叔,对不起,是我给你造成了困扰,也给你和梁医生带去了麻烦。”
一口气说这么多话,卫安宁只觉得口干舌燥。
而秦成边怔在那里,没什么表情的脸上看不出喜怒哀乐。
许久,他才说:“安宁,你真的长大了,小叔很高兴。”
可心却一直在痛。
秦成边以前拼了命地不想让卫安宁以这种方式长大,不想让她受伤流泪,伤心痛苦。
可现在什么都晚了,是他亲手把她推出去的。
这一夜,卫安宁难得睡了好觉,而秦成边则一夜无眠。
第二天清早,卫安宁梳着麻花辫,穿着碎花裙,拿着口琴出了门。
送别的人熙熙攘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