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舷窗外翻腾的云海,感受着肩头上靠着的温度,马的心里感觉如今的一切虽然都幸福得有如梦幻,却也无比的踏实而又安心。
想到自自己到锦城读大学后的这一年里,他总是因为分隔两地而时时忧虑他会再也抓不住那个男孩,而不得不将自己的心力都尽量多地投入到自己的专业学习上,借以压抑内心越来越疯长的思念,以及想要将对方绑在自己身边的执念,他就感觉一阵后怕与庆幸。
如果自己真的任欲望操控了自己,可能阿樾根本就不会也毫不犹豫地填报川府大学吧?
如果自己没有那样没日没夜地将心力都放在汲取专业知识上,想来也不会通过对国际钢材市场的分析,而独立赚取自己人生中第一笔高达十多万的财富吧?
虽然,这点钱对如今的他和宋樾来说,根本连毛毛雨都算不上。
想到这,马又想起两个月前,他在宋樾的提醒下,将他们手里的股票全部出手后,得到的那一笔惊人的财富;以及紧随他们手里股票出手后不久,股市的再次降温,他就再次为自己能够与这样一个宝藏男孩相遇相识而感到神奇。
还有……
“想啥呢?”就在他还在想着宋樾在得知自己炒钢材期货挣到那十多万时,眼里那毫不掩饰地对他的赞赏时,他的耳边突然响起一道清越的声音。
“想你。”下意识的,他就将自己心里的话说了出来。
但紧接着,他就意识到自己的话说得太冒进了,于是连忙就想要解释:“我……”
却不想宋樾直接就仿如没有听清他刚才说的话似的,只是淡淡地“哦”了一声,就跟他聊起了这次去深市的一些打算,以及这么久没见,也不知道萧亚飞那家伙会不会跟他们算账的话题。
“这也没办法啊,去年夏天,你和他都要补课,我又要在锦城盯着装修房子,以及等大学录取通知书,我们没能如约去深市也是情有可原吧?”
“再说去年寒假,你们俩都要补课,再加上又是大哥结婚后的第一个春节,我们不在潼县过年根本就说不过去。”
“所以萧亚飞要真跟我们算账,我们就直接收拾他。”
闻言,宋樾不由哈哈大笑,然后说:“那行,要不等下见面我们直接给他来个先下手为强?”
见宋樾笑得很开心的样子,马只能无奈地收拾了自己刚刚因为宋樾故意装作没听见自己那句“想你”而微微失落的心情,语气坏坏地说:“也行,反正我跟着阿樾操。”
宋樾闻言,扭头看了他一眼,然后又仿佛是觉得舷窗外的光线刺眼似的,立即就突兀地将头转了过去。
轻轻地用手肘拐了马一下,语气无奈地说道:“你就皮吧!”
感觉到宋樾语气里那微不可察的纵容,马立即就将自己的脑袋靠到对方的肩上。同时还轻哼着说:“哼~就皮!”
说完,他还故意将头小心地在宋樾的肩头蹭了蹭。
感觉到对方的身体绷紧了一下后,很快就又放松下来,他不禁越来越为自己摸索出来的如何侵蚀宋樾的心防的这个办法而窃喜。
而作为正在被马偷偷摸摸搞小动作的宋樾,其实并不是没有现对方的心思。
他还记得,之前寒假马从锦城回到潼县后,可是突然就非要闹着与自己睡一起的,当时还美其名曰是好几个月没好好地聚过了,他想跟自己好好聊聊自己的大学生活。
结果这一聊,从此以后只要两人碰面,他就再也不要自己单独睡一屋了。
作为上一辈子整整活到八十多岁的宋樾,不说是人老成精吧,也绝对不可能一直现不了马这明显的不对劲的。
不过也正是因为他的记忆中多了几十年的记忆,所以他才一直都当作没有现马的小心思。
因为在宋樾的眼中,马还只是一个二十来岁的大男孩,再加之对方从小的经历,以及自己在他的成长中起到的作用,所以他并不认为马是真正明白爱与依赖的区别的。
再加之宋樾本人这一辈子本也没打算拥有一段两心相印的感情,所以他才在马越来越多的小动作中始终保持无知无觉的状态,想要借此让对方慢慢认清自己的感情。
不过说实话,从他高考完到现在,这不到十天的时间,却让他越来越有一种事情可能要失控的感觉。
比如就在刚才,他居然会因为马一句耍赖的话而突然就心猿意马了起来。
这让他不得不思考起了自己究竟该如何处理马表现出来的感情了。
不过想到对方一直都只是小心地用各种小动作试探,他还是决定一切都等到这次深市之行结束后再说。
心里打定主意,宋樾就继续装作对马的撒娇耍赖不作他想,只是轻轻地敲了敲靠在自己肩头的卷毛,说了句“我再眯一会”,就又闭上了眼睛假寐。
闻言,马就想换宋樾靠着自己的肩头,却得到一句“就这样”。
听着那有点疲倦的声音,马想到高考结束后,宋樾连睡两天的记录,也知道对方这些天虽然已经恢复了很多这一年昏天黑地地学习所带来的精神上的疲累,但也还是并没有完全达到精神饱满的状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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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便也不再多做啰嗦,只悄悄地向空乘人员要了一张薄毯,给宋樾盖上。然后便又将视线投向舷窗外翻滚的云海。
而宋樾在马将那张薄毯盖在他身上后,只悄悄地翘了下唇角,就安心地任自己睡了过去。
这一睡,就直接睡到了飞机在黄田机场降落。
出了航站楼,拿了行李箱,宋樾便掏出马炒钢材期货赚钱后,给他买的摩托罗拉c手机,拨通了萧亚飞的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