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霓白了苏澈一眼道“你可别乱来,我这白练只以限制缠斗为主,便是灌入内力也只能凌空展开十息时间,更无多少借力之处。便是你十息内出了一丈二尺之遥离对岸仍尚有近两丈之遥,哪里过得。”
苏澈笑道“秦姑娘只需将白练展开,其余交给苏某便是。”
秦霓见他胸有成竹,不似说谎。腹中虽仍然有几分狐疑,却还是点了点头。
于是两人立于崖前,秦霓内劲运转,清喝一声,将那丈二白练尽情抛出,却如天桥飞越。
苏澈亦不多言,提气轻身,于那绫罗之上快行七步,纵身一跃,又飞出丈二有余,却离那岸边仍有些许距离。
“完蛋,这死书生,好言相劝不听,这下玩脱了。”
秦霓心中焦急,然那手中白练不过丈二有余,此时失去内劲支撑,更是瘫软下来。
“嗨,秦姑娘你多虑了,我和苏公子交过手,他那身法简直鬼神难测,哪会犯这种低级错误。”
话音未落,便见那苏澈凌空又行约摸三五步,稳稳落在对岸,隐入山后不见。不多时,凌空一剑飞来,稳稳刺入墨琼身边的树干。剑柄之上缠绕着筷子粗细的古藤。藤蔓虽细,却于深山风吹雨淋之中炼得分外坚韧。
“墨公子,秦姑娘,将那藤条缠在树上便可过来了。”
两人对视一眼,顾不得震惊,便将那凌霄剑解下,将藤缠于那老树之上。再看时,只见几束藤条编织而成的索桥便已完成。于常人而言仍是险不可行,但对武者来说,已是一条足以通过的道路。
于是两人先后从藤上踩过。终是那墨琼身法不精,晃悠许久仍距那岸边有些距离。秦霓看不过眼,将身一纵,来到墨琼身后,拎着他的领子直将他甩过对岸去。又于那晃晃悠悠的藤上几转几回,轻盈落地,却如梅花飘落,凌寒留香。
“今日多谢苏公子解围。”秦霓感激不尽,以她的实力进入武阁本是板上钉钉之事,却不想测试中竟出现此等岔子。
“小事而已,不足一提。”苏澈笑道,一边将凌霄重新收入鞘中。
“堂堂武阁的测试竟然连条路都修不好,回家后一定让老妈跟那几个老头子好好说道说道。”
墨琼鼻子微微抽动,到底是个心宽的,被秦霓这般扔过来竟也不恼。
“苏兄,你那小锅里煮的什么?”
苏澈答道“二位在那边为渡崖而忙,我这边又无什么事情做。这天目山中物产颇丰,便找了些山珍,又取了些药材做了一锅药膳。不敢说滋味如何,但用于果腹恢复些体力还是绰绰有余的。”
墨琼本是练体之人,又忙活一整日不曾进得晚食。见那锅旁有苏澈摆放的碗筷,当下也不多问,自顾自盛了一碗便到一旁吃去了。
秦霓见此一幕,顿时感觉手中的干粮失了滋味,却又有几分矜持,不好意思讨要。
苏澈见她这般,便将那碗端至秦霓身前,说道“秦姑娘莫要客气,既是同伴,一起坐下吃些何妨。”
秦霓心中欢喜。
“多谢。”
于是几人饱饭一餐,互相轮值歇息一晚不提。
次日,几人打点完毕又向山顶进发。苏澈的药膳果然效果不凡,已是一夜过去,几人仍觉一股暖流自丹田而出,流入四肢百骸,真气与内力的运转都顺畅不少。
此时乃是寅时,正是天色将光未光之际。几人行走见,忽听得一阵风响。苏澈脸色一变,将两人护至身后。
正是云生从龙,风生从虎。霎时,于那路旁跳出一吊睛白额大虫,正拦住三人去路,咆哮不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