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家的太医是前阵子镇国公打了败仗,镇国公负伤,玄帝赐的。
谢令安带来的太医搭完脉便道,“禀公主,林大公子是食物相克,微臣开个方子,吃几剂便无妨了。”
沈溪月立即一脸认真地问,“太医,我想问问食物相克是得医者道行很高深才知道吗?”
不等太医作何应答,沈溪月挑眉看向程府医,“不过,我适才听到某府医说,黑鱼和茄子不能同食呢!”
此刻,屋内的人无一不把目光投向适才说诊不出病因的程府医。
程府医踉跄下跪,他这才明白刚刚竟是在诈他,正要辩解,就遭到福安长公主玉脚一踹。
床上的林之傲亦是抄起床边的摆件,奋力往程府医砸,“你个黑心肝叛主的!倒来挑拨我们兄妹关系!”
他这下只能把愧疚化作愤怒了。
清玉郡主在旁看着,只有她自己知道手中的绣帕已经湿透了。
这个沈溪月竟这么有能耐!
“母亲。”沈溪月请求道,“既然这事是冲着女儿来的,不如让女儿来查一查是谁这么跟女儿过不去!”
福安长公主略一想便点了头,“到外边正厅去。”
太医下去开方子,都是女眷且还出了事谢令安这个外人不便久留就走了。
哗啦啦一群人移步正厅,福安长公主在主位上坐下,沈溪月和她那腿正软的姐姐坐在下。
沈溪月背靠着椅子,冷声开口,“今日传膳的是谁?”
那些丫鬟婆子没答话,倒是清玉郡主满眼又惊又疑看扭头向沈溪月问,“大哥哥是吃茄子腹痛的?”
“是同吃了黑鱼和茄子。”沈溪月耐心解释,挑眉又问,“大姐姐知道是谁故意给大哥哥吃的?”
清玉郡主正要开口,却被故意两字噎了下。
她很快理好情绪,瞪大了眼捂着胸口起身朝福安长公主下跪,“母亲,是女儿给大哥哥送了半碟茄鲞。”
她一脸懊悔,话里带着哭腔,“女儿不知道今日厨房给大哥哥做了黑鱼,也不知道两者吃了会腹痛。”
福安长公主看着大女儿眉头蹙起。
沈溪月倒是没想到清玉郡主会第一时间往自己身上揽。
这也是洗嫌疑的好法子,毕竟只有心虚之人才不敢认。
不过她沈溪月今儿不会这么轻易让她躲过去的!
“是大姐姐送的茄子?”沈溪月睁大眼问,“那大姐姐和程府医是什么关系,为何要害我?”
清玉郡主到嘴边的话又是一噎。
“我怎会害妹妹!”她哭着道,“不知是哪个黑心肝的要利用我害了大哥哥又害了妹妹!”
“大姐姐别哭。”沈溪月好言劝着,笑问道:
“这玉佩是关键,大姐姐怎么就恰好提起了呢?毕竟大伙都在心系大哥哥,只有大姐姐你关心这个玉佩。”
清玉郡主表情一滞,仿佛连脸上的泪珠都忘了流动,她能感觉到屋内所以放在她身上的目光都变了样。
她赶忙狡辩,“我说了是大哥哥今儿拾了块玉佩托我替他寻主,适才又正好瞥见敞开的匣子里的玉佩,随后想到这事便提起了。”
她说着又哭了起来,“不想竟闹了这么大的误会。”
沈溪月没理会她的哭啼,不再往下问,留给人遐想,转而看向地上跪着的程府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