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丽安这座建筑,在他的印象里不仅仅是酒店那么简单。
前世生过最让他匪夷所思的就是负责芜水这栋大厦运营的席执行官在家中上吊自杀,这事还在社交媒体上顶了好几天的热搜。
最后,以运营权落到一个姓“冀”的人手中而结束。
消停之后,就再也没有社交媒体播过有关这栋大厦的事。
他会记得是因为黎和泰那段时间几乎都在这上面辗转,至少有三个星期没来找过他,让他缓了好大一口气。
而现在,他披着新身份回到了过去的时间节点,看着这栋大厦异常辉煌的样子。
心里面突然有说不出的感觉。
思绪渐渐飘远,顾星阑垂着眼,亦步亦趋,慢慢跟着黎泰贺走进电梯。
拍卖会的场所在大厦中层。
这个地方需要特殊的电梯才能进,其他的客用电梯按不到这几个楼层。
电梯门缓缓关上。
穿着高跟鞋的脚,脚背被勒得阵阵刺痛,感觉脚趾都快融成一体……
而脚底板,就像踩在烧红了的刀尖上,莫名让他想起童话故事里的红舞鞋。
只要穿上所谓的红舞鞋就会不停地跳舞,除非把双脚砍下来……
屏幕的楼层提示不断往下。
长长的数字看着漫长极了,顾星阑便往后靠在电梯墙上,轻道:“黎泰贺,第一场结束后可以让我换一双鞋吗?穿着脚疼,我有点受不了。”
他站的地方在电梯的角落,而男人站在他对角的角落。
两个人距离隔得远。
但他们的眼睛又能在干净得反光的电梯门对上。
静悄悄的,男人还是没有回答他,甚至还移开了视线,直到电梯门开了都没说一句话。
但……怪异的是,那张嘴又保持着微笑。
不知道在对谁笑。
顾星阑收回了观察的视线,只能一瘸一拐地走在男人身后。
电梯外。
走廊深不见底,每几米就隔着一间房。
或许是黎泰贺身份高贵,他们不用直接去到拍卖现场。
直接到特定的包间落座。
包间门口,最先看到的是镶嵌在墙里的屏幕,而屏幕上方是一个向下延伸的摄像头,如同监控器,此时暗沉沉的。
再往里走,就能看到靠在墙边的褐色真皮沙,而沙边上站着一个人,正是黎越倡。
黎越倡的动作看着有些拘谨,眼睛一会向上又一会向下,飘忽的视线一直围绕在刚进来的黎泰贺身上,似是在看脸色。
明显是心虚。
这是在害怕黎泰贺口吐芬芳吗?
这一幕莫名滑稽,顾星阑微不可察地扬起嘴角。
愣神之际,屁股正想往沙上贴。
结果,一只宽大的手,突如其来,扶住了他的腰间。
腰部后面那块地方没有布料,温热掌心如同化成了前所未有的震感。
吓得顾星阑整个人战栗了一瞬,头迅往后转。
鼻间带着对方的香味,而耳边是男人毫无波澜的声线。
“越倡,他的假呢?”
男人放在他腰上的手不过一秒,很快就退开了,先他一步坐到沙上。
人影刚落座,就好像开启了包间的某个开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