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特念旧恩,乌拉那拉氏安置于景仁宫,非死不得出。苏培盛,去景仁宫取回朕立后的圣旨,宝印,宝册。晓喻六宫,朕与她,死生不复相见。”
“您放心,新帝纯孝仁厚,不会不顾您的名份,昨日哀家已与新帝商定,依旧尊您为皇后。当然,这得在您活着的时候,皇后,息怒。”
宜修浑浑噩噩的,睡的极不安稳,这些话一直在耳边飘荡,似乎成了心魔。
那可是她自年少时就放在心里的人啊,可是争抢了一辈子最后却落得个死生不复相见。
宜修的眼泪一直在流,旁边的大太医也束手无策。
“姑娘,宜福晋一直不醒,我也没有办法啊。”
徐丙看着剪秋有些为难:“不然还是去和王爷说一声吧。”
“怎么告诉王爷,现在福晋有了身孕,王爷一直在福晋那儿,说了不让人去打扰。”
剪秋现在是又着急又生气:“自从小世子没了之后,王爷就一直没来过了。”
宜修似乎是听到了剪秋的声音,想说话却发不出声音。
死了也好,起码不会一个人孤零零的待在景仁宫了,黄泉路上也能见到剪秋绘春她们了。
她们都是从小跟自己一起长大的,想来有她们陪着自己也不会害怕了。
宜修这么想着,反而止住了眼泪。
“宜福晋,宜福晋。”
徐丙注意到了这一点赶紧上前喊了几声。
宜福晋?
这是什么时候的称呼了?
宜修皱了一下眉头,想呵斥一声,不成想依然发不出声音,不过却一下子睁开了眼睛。
“姑娘,您醒了?您还有哪儿不舒服?”
剪秋一看宜修醒了,激动的连称呼都说错了,赶紧上前拉住宜修的手:“醒来就好,您吓死奴婢了。”
“剪,剪秋。”
宜修一开口就觉得不对劲儿了,自己的音线似乎年轻了不少。
她又看了一眼剪秋身后的人,这不是,这不是太医院的徐丙徐太医么?
可是自从先帝龙驭宾天之后,他不就告老还乡了么?
而且怎么看起来年纪似乎也没到花甲?
难道,难道自己没有死?
想到这儿,宜修一下子坐了起来。
只不过自己已经病了许久,身子还有些虚弱,起来的有些急,头还晕着。
可是她顾不上了,她连鞋子都没有穿,直接跑到梳妆台前,看着铜镜中的自己年轻的面庞,虽然憔悴,但确实是自己年轻时的样子。
“剪秋,如今是哪一年?”
“宜福晋,您糊涂了啊,现在是康熙四十年啊。”
剪秋心疼的上前扶住她:“您不能一直这么伤心下去啊,小世子早登极乐也少了病痛的折磨,您不能这么苦着自己啊。”
原来是这个时候啊。
宜修愣了一下,自己重生了。
可是自己即便是重生了,还是没能留下自己唯一的孩子。
宜修任由剪秋扶着自己回到了床上:“王爷呢?可曾来过?”
“王爷忙于公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