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门关起的时候,出嘎吱一声响,听在楚月耳中却像天上打了一声雷,让她不由得心惊肉跳。
楚烟做足了前戏,此时不再忍耐,像一把出了鞘的匕,完全露出了她的锋芒。
“刘嬷嬷,把你所知道的,当着侯爷和老夫人的面说清楚,这是你最后一个活命的机会。”
“快说快说,小爷我早就等不及了。”谢兰舟很有眼色地给他爹搬了一把椅子,“爹,你坐着好好听。”
谢经年看了他一眼,大马金刀地落了座:“再去给你母亲搬一把。”
谢兰舟:“……”
早知道就不这么勤快了。
楚烟说:“不用了,大嫂和三弟妹都站着呢,我也站着好了。”
“你和她们不一样。”谢经年不容置喙道,“叫你坐你就坐。”
一句话把大夫人和三夫人说得心凉了半截。
老二这是什么意思?
是在生气她们没有帮楚烟说话吗?
两人都心虚地往老夫人身边靠了靠,寻求一点心理上的安全感。
楚烟在谢兰舟搬来的椅子上坐下,对刘嬷嬷道:“你说吧,只要你实话实说,我会请侯爷把你留在府里做事,以后你就和乔嬷嬷一样,做我院里的管事嬷嬷,但你若还想替谁隐瞒什么,我的手段你也见识过了,我这里可没有后悔药给你吃。”
刘嬷嬷还有些虚弱,脸色很是苍白,头上还顶着宋大夫扎下的几根银针,看起来又凄惨又滑稽。
她走到几个主子面前,跪在地上磕了个头:“侯爷,老夫人,确实是有人想杀奴婢灭口的,但这个人不是大姑娘,而是二姑娘。”
因为在场有好几个夫人,为了区分,她就用以前在家时的叫法来称呼楚烟和楚月,省得大家听不明白。
楚月当然明白刘嬷嬷说的是自己,瞬间变了脸色:“刘嬷嬷,你在胡说什么?”
“你不要插嘴!”楚烟厉声喝止,“现在还轮不到你说话,等会儿自有你辩解的时候。”
姚氏白着脸拉了楚月一把,强自镇定道:“月儿,休得无礼,让刘嬷嬷先说。”
楚月只得退下。
刘嬷嬷又接着道:“和二姑爷私相授受的本来就是二姑娘,和大姑娘没有关系。”
老夫人一愣,双手不自觉握住椅子的扶手。
刚刚她确实被吵昏了头,对楚烟的态度着急了些。
倘若这嬷嬷说的是实话,她还真不好收场。
大夫人问了一句:“私相授受到底授的什么,既然和大姑娘无关,为什么又说是二姑娘委曲求全替大姑娘嫁到贺家的呢?”
刘嬷嬷道:“这话说来有点长,起因是我家夫人想让二姑娘取代大姑娘和侯府结亲,就唆使二姑娘假冒大姑娘之名,送了贺举人一条绣着大姑娘名字的手帕。
贺举人拿着手帕上门提亲,老爷大怒,质问大姑娘为何不顾廉耻与外男私相授受,大姑娘说自己是冤枉的,一气之下投湖自证清白。”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