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浪翻涌。
巨船在海上如同飘摇的树叶,只能靠着前舵力撑方向。
终于,乌黑压下来的云层散去,海面上渐渐恢复平静。
船上的人忍不住冲出船舱一阵呕吐。
先前吓得魂不守舍,也顾不上,现在整个肺腑翻滚难受的恨不得死了算了。
“太可怕了,原来以为草原最危险,现在才知道大海才是。”
“呵呵,这才到哪儿啊,等到了深海你才知道什么叫叫天天不灵,叫地地不应。”
“……”
船上的人正说话,忽的听到高高的桅杆之上有高呼传来:“前方有船。”
船上的人们纷纷看去。
远处烟波碧浪间,数艘大船迎面驶来。
那几艘大船丝毫不比他们乘坐的船小,甚至好像还大。
“敌船,敌船——”
高处声再响。
旗子飒飒而起。
这艘大船桅杆上的哨探挥舞着旗子,后面的几艘船缓缓驶成迎战防卫之态。
原本甲板上的人们跑回船舱,船舱里的护卫兵士跑出,很快林立防备,为两人,一个高大俊逸,一个年岁稍轻,却也是目光冷然只是左臂不在,只有右臂在。
长镜在手,很快看清了对面。
“还真是敢动手啊”高大俊逸的将官轻笑。
独臂的将官啧声:“想要我早早的就恢复爵位呀,冯大哥,你说我会不会比我老爹还强?”
被称作大哥的男子笑道:“那就要看你的本事了。”
独臂将官舔了下嘴角,手中的刀辉映出一片寒光。
“既然玉门县死不了,现在海上我提南兴就更不会死!”
“展旗——”
随着提南兴高喝,桅杆上亮出两杆旗子。
一杆黑底红字的“镇”字旗。
一个一个“提”字亮的刺眼。
提家,在京都,在草原或许没几个人知道,可在南边,没人不知道他平南侯府,哪怕现在的平南侯府只有他一人。
他一人,就是平南侯府。
他一人,就是提家。
京都。
清空万里。
城外,一辆不起眼的青布车马停着,车前白老人一脸无奈:“我早就说过不必送。”
车前的女子头戴帷帽,身形窈窕如盈盈一握,对老人施礼,道:“神医不在乎礼数,然身为晚辈不能不在乎。”
胡神医撇嘴:“说的好听,我看你根本就是想出宫玩儿。”早先在宫里这帝后夫妻两个就已经摆足了礼数,哪里还用跑到京都外面再来一次?
帷帽下,冯云娇声:“神医爷爷”
娇柔的声音惹得胡神医打了个颤。
“别,别,你还是憨着好,这功夫还是对那位用更适合。”
胡神医转身就上马车。
不像是走,而像是逃。
冯云看着眼前这一幕很熟悉。
就在胡神医眼看着就要进入车中时,冯云上前问道:“爷爷要去哪里?”
胡神医听着这一声“爷爷”,眼前浮现出当日在榕城的一幕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