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自然是不知其意,心里在分析着他话中的意思。
此时已是夜晚,村前办席拉了很多照明灯,倒是把这片区域布置的灯火通明的,但离了这里其它地方则是漆漆糊糊的黑成一团。
我眼神投向没有光亮的地方,费力的睁大了眼睛尝试能看更清。这里四面环山,形成一个天然的盆地,在远处隐约传来的光线里能瞧见这里的景物像是一个被遗忘的原始部落,那里面黑糊糊的陈腐气息和巍巍大山像野兽般张着血盆大口。
与此同时,见我们过来,席末一个男人起了身,摇摇晃晃的走过来,边打着酒嗝边拍了拍谢老大的肩膀,说着:“我说你们兄弟俩,娶个娘们也不珍惜点用。现在好了,最近打击力度那么大,只能找个老的将就用”。
说着,他像审视货品成色般,从上到下的用眼睛把我剥了个精光。
随着他的话语落地,席间其它男人都用恶狼般的眼神盯向我,作为目光聚集对象的我既感到头皮发麻,又感到阵阵作呕。
林浩彬立马挡在我前面,想遮住那些令人恶心的淫光。
那人见着林浩彬的举动,极为不爽的“哼”一声回到席上。
他的落座让我的眼神不得不投向面前的酒席,难受到心里一阵一阵的绞痛。
席上坐着的基本都是男人,女人只有三三两两的点缀。
而席下倒是有女人的踪影,只是,只是她们有些脖子上被套个绳子,或是双手被绑着,再或是用铁链子拴住脚,就那样拽在手里、系在桌椅腿上。
就这样看去,简直堪比女人的炼狱。
我强力压下那股子痛意,以警察视角代入心中变得凝重异常,同时既喜又忧着。
喜的是意外撞到了拐卖妇女的村子,忧的是这么多人,就算林浩彬武力值再高,我的真正实力也可以应付一些人,但那也是好汉架不住人多。
却见林浩彬立马奔到席前,端起一人桌前的酒杯,朝着主位的一位精神铄矍的老人敬着,嘴里说着:“今天来到村里,居然能撞上一桩大喜事,真真是走了大运”。
说着他把酒一饮而尽,接着他又转过头,对我叫着:“老婆,咱们也得添添彩”。
我秒懂得他话里的意思,赶紧上前把手里的包递给了他,他直接从包里拿出了一沓又一沓的钱,全部堆到主位那个人面前。
本来那些男人一开始听着林浩彬的话,咧着大黄牙发出蔑视的笑,眼神里像看一个跳梁小丑在表演。
但当他们看着那垒得有一米高的钱,一下子全愣在当场,下一瞬间呼吸间变得粗重起来,眼神里是藏不住的贪婪。
我没想到何时我包里被塞入那么多钱,联想到林浩彬也背了一个包。我心里震惊极了,这次我们难道申请出了那么多的经费吗?
那个主位的老人看到眼前那么多钱,也饶是吃了一惊,嘴巴张得半天合不上。
“您是这里的村长吧!一看就是德高望重。都说‘路过贵宝地,自然是要留下买路钱’,您看这个钱够吗?”林浩彬又端起旁边一人的酒杯,笑嘻嘻的敬着村长酒。
旁边被抢了酒杯的人一时间简直都看呆了,等他反应过来想发作却被那位村长狠瞪了一眼。
“好说,好说”。那位村长将酒杯抵了上去,此时酒糟鼻的横肉脸上笑意盈盈的。
很快的林浩彬将村长旁边那位赶下了桌,自己鸠占鹊巢的霸了他的位,还对着村长勾肩搭背的。
他陪着村长划着拳,嘴里还不停的说着一些奉承的话,逗得村长那个喜笑颜开呀。
他又招手让我过去,我站在他旁边,他抽空往碗里夹一些菜让我填一填肚子。
然后他悄悄的在村长耳边耳语了什么,村长脸上兴奋到张狂。
村长接下来叫了谢家兄弟过去,说:“我要跟这位林浩兄弟谈些事情,你把随行的两个女人安置安置”。
听了这话,谢老大和谢老二显得窝火极了,谢老二没沉住气说:“今天是我们娶妻摆宴,好不容易弄了个女人,请全村人吃饭都花了不少钱。村长,你这样也太不厚道了”。
“谢老大,谢老二,怎么样。你们还想翻天不成”。村长瞅着他们猛摔了筷子,大发雷霆道。
林浩彬望了一眼我,看得出里面的不放心。
村长也瞧出他的心思,调笑着:“你们城里的男人,还是讲究,就守着一个女人”。他瞧了瞧周边那些被拴着的女人,说:“在我们村里,婆娘就是个物件”。
但他仍然是将目光挪回到谢家兄弟身上,警告道:“老子告诉你们,林浩兄弟的婆娘别动。我让你看着,若是掉一根寒毛,老子扒了你们的皮”。
谢老大和谢老二听了狠狠攥紧了拳头,但却是敢怒不敢言。
林浩彬又望了我一眼,我点了点头。
临走之前我望向席中间盘里的包子,林浩彬很快明白过来,伸手拿了两三个塞到我手里。
然后我就跟在谢老大和谢老二身后,谢老二路过李小花时,推搡了她一把,使着气说:“他娘的,都是你害的,老子现在是鸡飞蛋打了”。
他用的力太猛,李小花人又太瘦弱,整个人直朝前面栽,我跨前扶了她一把。随后把手里的包子塞到她手里,语带责怪的说:“我们公婆俩过来就想买个娃,都不知道你把我们带到什么鬼地方。没搞清楚前,你可不能被饿死”。
旁边的谢老二听了,像看傻瓜一样看着我,冷“哼”了一声,一边往前走,一边幸灾乐祸道:“你们到现在还不知道,你被这娘们卖给我俩当老婆。本来还说把你男人做掉的,谁知他那么鬼精鬼精的,居然攀上了那个老不死的”。
说到最后一句时,他特意压低了声音,却是咬牙切齿。
虽然我早就猜到是这么个情况,但从别人嘴里得到证实,对李小花多少有些无语。
旁边的李小花倒是没脸没皮的,抱着我给的包子狼吞虎咽的,吃完又立马从我手里夺过另一个,快速的塞进嘴里。
而后,她被噎得不停咳嗽,脸涨得红到发紫。我在旁边不停的拍她的背,好一阵那包子才下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