樕沐蹲在角落,揪着一朵可怜的花,花瓣一片一片掉,直到最后一片,终于是“能进。”
樕沐欢呼一声,噔噔噔跑到异化源面前,黑乎乎的异化源也看不出来哪是正面,樕沐戳戳它。
刚好戳到它的屁股,异化源一瞬间变得毛茸茸的。远在几十公里外的基地里,希瑞狠狠打了个喷嚏,空气中数以万计的异化孢子一股脑钻进他的鼻孔里,差点给他憋死。
樕沐对这些一概不知,本来还生气的异化源忽然发现自己的孢子因为樕沐的戳戳散发出去不少,瞬间就不生气了。
还是蛮乖的一只怪嘛,帮他把散播到这个区域的孢子放出去了,不用他自己到处跑了,那他等这个怪说完话就直接去下一个区域吧~
异化源颇为傲气地转身,决定给乖怪物一个跟他交流的机会。然后,不会说人话的异化源跟不s几个字会说点人话但不多的樕沐开始大眼瞪小眼。
异化源不仅人话不会,怪物话也不会,樕沐磕磕绊绊说着怪物通用语言,大概意思是:我揪到代表可以的花瓣了!你要让我进行二次异变!不许耍赖!
连说带比划,半文盲遇见全文盲,与其说是像说话交流,更像你画我猜。
异化源在五分钟的比比划划里大概明白什么意思了,它原地转了一圈,吧嗒着嘴,终于想起好像它真给这只怪物弄了个揪花瓣的游戏,但是谁说要他进去了!就是单纯看怪物没有老公陪给他找点趣而已啊~
樕沐充满期待蹲在异化源面前,看着q弹的异化源优雅地落在地上duang了一下,然后然后闪现飞开了。徒留规规矩矩蹲好闭眼准备二次异变的可怜怪物和被他祸害了的小山堆花瓣在原地。
樕沐等了好一会也没动静,死一般的寂静勾足了他的好奇心,好期待啊!二次异变会变成什么样子呢!他想要自己威武霸气一点!称霸末世哈哈哈哈!带着哥哥和洛临酚吃香喝辣!
半个小时后,樕沐腿麻了,麻酥酥又伴着一丝痛感,樕沐缓缓睁开眼,完事了吗芜湖!是腿升级了吗!
只见,腿还是那个腿,面前空无一物,樕沐眨眨眼:“哎?哎哎哎?哎!”
他揪了一个小时花瓣啊,怎么跑了!骗子!大骗子!骗了他整整一个半小时!一寸金子都不让买一寸光子不知道吗!
樕沐愤愤不平地站起来,又是雷霆一击,瞬间化成一滩粘液,哭着瘫在地上:“啊啊啊呜呜呜啊啊啊——好疼,疼死我了呜呜呜呜——腿疼——洛临酚——呜呜呜呜——”
洛临酚猛地睁开眼,好像是樕沐在叫他,樕沐哭了,哭着叫他。
洛临酚薄唇紧抿,用力爬起来,他最后的记忆就是异化源忽然炸开,变成一个巨大的暗黑空间,把在场所有怪物都吸进来了。
他和樕沐牵着的手也断开了,不知道樕沐有没有进来,是不是在他看不到的地方受欺负了,哭那么惨,会不会挨打了,会不会想他但是找不到他。那么弱,哪个怪物都能欺负他一下。
洛临酚想想就觉得天塌了,之前那个蟋蟀怪物要是找到了落单的樕沐洛临酚后槽牙咬得嘎嘎响。
“他们最好祈祷樕沐没有受伤,否则把他们都吃了”淫羊藿窸窸窣窣从洛临酚伤口里钻出来,估计洛临酚是从高处掉下来的,身上都是细小的擦伤。
淫羊藿分裂出数条粗壮的藤蔓枝条,洛临酚看了一眼,枝条上又长出带着尖利獠牙的血盆巨口。
“走吧,找樕沐。”
周围一片黑暗,依稀能看见一段路,路面上都是各种血污和野兽的划痕,有些路段还粘着大大小小的碎肉血块。
洛临酚每走一步脸色就阴沉一点,直到遇见第一个怪物时,脸已经完全阴下来了,身上衣服破破烂烂,血液渗透进衣料里变成黑褐色的硬块。
蟋蟀怪感受到一股熟悉的威压,生无可恋抬起头,看到一脸要杀怪的洛临酚后绝望地闭上眼。
洛临酚歪头,数百根藤蔓带着獠牙咬上蟋蟀怪的躯壳:“你见过我的怪物吗?”
“冷冷的冰雨在脸上胡乱地拍——暖暖的眼泪跟寒雨混在一块——”[注一]
樕沐哭着爬到车旁边,但是一滩黑乎乎的粘液软软的又打不开车门,绝望地贴在玻璃上咕噜咕噜冒泡泡。
五头鸟不知道从哪叼回来的收音机适时滋啦滋啦响了两声,随后传出应景的歌曲。
樕沐更伤心了,身下的玻璃都热乎了但是他的心是冰冷的!粘液就这么吸在玻璃上哭了好一会。
才终于磨磨蹭蹭下来,滑到河边打算喝点水,再不喝就脱水了呜呜呜
樕沐干脆把自己泡到水里,整坨粘液都泡到飘起来,他游了一会,好像之前泡在这还是跟洛临酚一起呢。
樕沐忍不住有点孤单,他看看树上叽叽喳喳的小鸟,显然它们不是怪物,不会说话,而且它们好像是一起的,就跟洛临酚和他一样。
樕沐失落地看向另一边,成双成对一起开的花,扎堆长在一起的草,连树都离得很近!
可恶!可恶!这里只有他一个是孤零零的!
希瑞处完众多异化孢子,摘下眼镜揉揉眉头:“唉,怎么哪哪都有事。”
基地里因为异化源的孢子异化进化的人不在少数,看起来规模又异化者进化者的数量要扩大,甚至还有几个异化者升到二阶三阶了。
希瑞本来到了这个世界就想跑去找樕沐的,但是感受到了樕沐健康的状态后,改变了想法。
毕竟这里还有那群疯子,指不定在哪准备打他黑枪,弟弟现在跟着洛临酚那个串也不至于受伤,真说起来樕沐还怪活蹦乱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