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樕沐,樕沐,樕沐!啊啊啊啊啊——!”洛临酚一边用脸使劲去贴樕沐的手,一边拼命扭动身躯,他不能这样见樕沐的,不能。
“咔嚓——”
樕沐顺着洛临酚的上半身往下看,发现一截断裂的森白骨骼穿透皮肉,血液从口子里疯狂往外涌,他的脊骨断了,下身奇怪地扭曲着。
“樕沐。”洛临酚好像感受不到疼,被樕沐的眼泪烫了一下,急急忙忙撑着身子往外移动,他好想帮樕沐擦掉眼泪。
樕沐发现自己又莫名其妙哭了,他经常哭的,雷声大雨点小假哭一会就能把不舒服的事情忘却好多。
“这次也应该一样的啊为什么我还是很难受呢?”樕沐眼泪噼里啪啦往下掉,胸膛里有东西塞着,谁往他胸口里塞棉花了?好闷。
“樕沐。你终于愿意来我梦里了。”洛临酚挣扎不出来,只能撑着身子努力去看樕沐的脸。
“我好想你。”
樕沐呜呜咽咽张不开嘴,泪珠就像小白被毁掉的珍珠项圈,滚了一地。
“你还在怪我吗?对不起啊,我不该把你一个人放到其他地方的,我不该选择把你放走的,你疼不疼啊,你走的时候疼不疼啊。”洛临酚陷入黑暗的包围,周围的黑雾开始咀嚼他的身体,发出嘎嘣嘎嘣的声响。
“呜——呜呜呜,我想你,洛临酚我想你。”樕沐不愧是水做的,哭起来就不打算停了,小脸哭得红扑扑的,挥着手试图扑散洛临酚旁边的黑雾。
“对不起樕沐对不起,你一定是生我的气了,要不然也不会这么久才来看我,我本来就是该死的,如果我早点死在那片镜子里,会不会一切都不一样了?”洛临酚疯魔了,他自顾自说话,完全沉浸在自责和自毁里。
“那天晚上我到基地的时候,只看见你屋里没有点灯,我没多想,以为你睡着了,就就带着怪物继续打,就那么一次,就一次我没有跟你一起睡觉。”
樕沐心尖突突疼,哭也不管用,一股名为人类情感的东西在他心里生根发芽,迅速开花,催熟结果。
那是怪物不曾拥有的,是细腻的情感。也是蚀骨的病毒。
“希瑞不见我,他们说他不见了,我知道,他也怪我。”洛临酚苦笑着:“我想去陪你,樕沐,我发疯了,我变成怪物了,他们都害怕我,你一定不会怕我的。我去找你吧。”
“哎?这小玩意,怎么干活还能睡着啊?”老头啧啧称奇,捏住樕沐的鼻子:“醒醒,快醒醒啊。”
樕沐偏着头趴在玻璃柜上,身下坐着的椅子上还放着洛临酚缝的棉花坐垫,特别热乎。
“什么?你说什么?”老头凑近了,发现樕沐一声声在叫着一个模糊的名字,还哭得玻璃柜上都是泪水。
“哇哦。”老头嘴巴长成一个夸张的“o”:“这瓜也能让我吃着。布洛芬?小玩意惦记整个人的名咋这么,独特。”
洛临酚裹着一身寒气推门进来,抖掉身上的尘土,解开黑布,手里还拎着给樕沐摘的果子。
“回来了?”老头大冷天神经病一样摇个蒲扇,没有文化硬装有文化,捋着自己不存在的胡子。
“小伙子,你印堂发绿,最近有绿光之灾啊。”
“什么鬼东西。”洛临酚懒得鸟他,这老头一年有365天都会莫名其妙犯神经。
“任务完事了?”
“嗯。”洛临酚抱起樕沐,轻轻放在自己腿上,看见对方湿漉漉的睫毛,还怜惜地亲吻脸颊。
“你个驴,跟我多说两句能要你驴尾巴咋的?”老头老神在在:“唉,你这只怕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啊。小伙子,恋爱脑不许出门你知道吗?”
“什么”樕沐揉着眼睛,终于结束了他今天的第18个小时的睡眠。
梦里好像哭得很惨,因为什么来着?樕沐下意识默默胸口。这里好像在梦里很闷。
“梦见什么了?哭成花猫了。”洛临酚随口问了一句,拿着红艳艳的果子哄樕沐开心。
樕沐习惯洛临酚哄着他,却没第一时间撒娇吃果子,而是劫后余生般狠狠抱住洛临酚的腰。
“嗯?”洛临酚揉揉樕沐柔软蓬松的发丝:“谁欺负你了?”
“没有,就是想你。”樕沐的声音闷闷的。
“哦——”洛临酚很开心,还得装作无所谓的样子,解,毕竟小年轻在初恋面前还是要装一下的,还是要点形象的。
“我把前几天接的任务都做完了,接下来几天可以在家陪你了。”洛临酚变魔术一样嗖一下拿出糖块,塞进樕沐的嘴里。
“好甜~”甜食就是会让人心情变好~粘液怪也逃不过甜食的诱惑。
“嗯,喜欢就好。”
老头看不下去了:“去去去,回家腻歪去,别在这碍我眼。”
樕沐回过神了,他最近老是犯困,老爷爷让他帮忙做的草编都没做完
眼看着祸国殃民的小玩意开始蔫巴,刀子嘴豆腐心的老头把草编收起来,赶紧赶这对情侣回家调/情。
边赶边生气:“没良心的,快带你心心念念的小玩意回家,我好歹养你几年,别说糖了,水我喝过你打的一口没?”
洛临酚从善如流抱着樕沐离开了,樕沐乖乖摆手跟老头说再见,明天还来。
“别来了!”老头嘴上这么说,心里倒是也挺热乎。回头看他这间冷冰冰的屋子因为粘液怪歪七扭八的草编,倒是也有点人味了。
“没想到那小子福气不浅,本来就有世界的特殊关爱,还能找到喜欢的人。”老头咂嘴:“那个布洛芬,算了,他是主角,他能被人抢了媳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