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带钱!
还绑了个人!
自家姑娘被人重视,任谁也很难不高兴吧!
陈笺方终是笑起来,语气温和,“先回去好好同爹娘说一说!将我们家和左娘的情况都说干净!我后日大后日皆沐休在家,你们若要来差人提前说一声,我将七叔祖与左娘父母一并叫过来。”
这和答应也没什么区别了!
陈笺方说话向来九曲十八弯,能直白到这份儿上,已经很不容易了。
张文博又惊又喜,迷迷瞪瞪地小跑步回去安排。
陈笺方看那白嫩少年跌跌撞撞向外走的背影,不由轻笑出声,一边笑一边摇头,“青春少艾啊……”
说得你快退休了似的。
显金内心吐槽,手上递了杯凉茶,“……前两日把要送到熊知府府上的十张六丈宣与五刀洒金桃花珊瑚笺都备好了,六丈宣边缘特意摁了陈记的小章。”
送人情,也得顺手把自己那一份捎带上。
陈笺方接过茶盅喝了一口,微微蹙眉,伸手拎起铜制茶壶给显金和自己的茶盅倒了热水,“……再热也不可贪凉。”
陈笺方再道,“我尽快将六丈宣与珊瑚笺亲送到崔衡手中。”
陈笺方手敲了敲,“就看张家来不来了。”
显金看了眼面前的温茶,抿了抿唇,轻轻将茶盅推远了些。
……
张家来了,他来了他来了,他带着银票走来了。
显金刚吃完早饭,便听门房来报,说是张家来了四五个人。
显金想留下来,奈何水西大街的铺子就差临门一脚,若想在九月前如期开门营业,这几日必定要疯狂赶工期。
显金带着对看不成热闹的浓浓的不舍和遗憾,投入赚钱大计中。
待天黑起星,显金结束加班回老宅,见正堂四方角落都亮着油灯,张妈妈垂手站在廊间,低眉顺目待着,见显金过来,便立刻往里探了个头,赶紧将显金拉到一边,“先别进去!”
“咋的了?”
显金不明所以,觑了眼正堂灯火通明,压低声音,“可是张家提亲……”
别是博儿没提成亲吧?
张妈妈赶紧摇头,“提了提了,来提亲了!请了个举人娘子、一个媒婆,新姑爷他娘亲自来的,还提了许多攢盒礼物,算是把纳采这一步给走了。”
那是为何?
“是七叔祖……”
张妈妈颇有些难以启齿显金皱眉。
这老东西,又怎么不是个东西了。
“七叔祖不知从哪儿听说张家豪富,非要让张家匀两间淮安府的店面出来,说是要记在左娘名下,实则想将陈记开到淮安府去……”
这他妈……
不要脸程度就和崔衡他妈要涨嫁妆有异曲同工之妙啊!
显金刚想说话,里间却传来陈笺方明显压抑着怒气的声音。
“七叔祖,您若嫌我们给左娘找的婆家不好,我们便亲去将攒盒还了,给张家赔礼道歉,就当没有过这门议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