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连师兄不也说了吗?自己比之从前多了丝烟火气,心中有了挂念,难以割舍的存在,自然就做不到以旁观者的角度来看待。
“我能保护好。”
她说话的时候眼神坚毅非常,似乎是在坚守着什么,让尘风子有些愕然,才分别短短几月而已他竟然觉得此刻的师妹有些陌生。
师妹的变化并不是只单于表面,那种变化是由内到外的改变。
如果要去形容的话那么该是这样的:从前的宁舒伟岸如高山仰止皑皑白雪铺就由内到外的冷然,更像是遗世独立的仙人;而此刻的宁舒更像是春日近夏的水流,温柔和煦,甚至是大有越演越烈的架势。
青涩而懵懂,炙热而莽撞,一头栽进去无法自拔。
若是从前的师妹必然不会反驳于他,这样的事情又不是没有发生过当年魔界横行杀人如麻,闹得人心惶惶终日不安,最后的最后倚仗的也是师妹。
可是那时的师妹并没有半分异色,更不曾有过半分辩驳。可如今,他所言站的出发点虽是整个修真界但是并不是什么坏话,但是师妹却无法忍受的反驳了他。
虽然那反驳在他看来算不得是反驳,但是架不住那是沉默寡言的师妹陡然开口啊。
稀奇,罕见。
宁舒双眸一瞬不瞬地凝视着师兄,面上的表情很是严肃,无一不是在告诉尘风子她的坚持。
她所说的‘我能保护好’不仅是能保护好自己不会让他们的担心成为现实,更是在告诉师兄她能够保护好自己的妻子,不会让自己的妻子陷入危险当中从而慌不择乱。
他从未在师妹的脸上看到过除却练剑之外近乎执拗的坚持,可是现在却看到了。
师妹正直,良善,对自己的要求几乎是到了严苛的地步,不允许行差错步半分。
并不是因为师妹从小便是如此,盖因师妹天资过人。有时候能力出众本身就是枷锁会到来烦恼,而师妹对自己要求严苛也是因此而已。
可是现如今师妹是要想要挣开这禁锢着她的枷锁了吗?
或许是他眼底的担忧太甚毫无所知的流露了出来,以至于被宁舒看的清楚。
温和却又蕴含担忧,掌门师兄身上担负的东西其实并不少,甚至是比她所肩负的还要纷杂麻烦,可是师兄从接过重任伊始从未有过任何怨言,一心为公,从来未曾有过半分私心。
她此番回答无疑是在告诉师兄其它,本以为会被师兄反驳甚至是呵斥,毕竟,这番话是将她身上肩负的责任看的没有那么重要。
若是师兄苛责于她宁舒可能心底还会好受些,可是偏偏师兄没有,有的只是对她的不放心,担忧。
看到师妹眼神晦涩,风尘子忽而笑了“不必如此。”他是心怀正道,所言所语出于大众考虑,过于深远绵长,但是这并不妨碍他还是师妹的师兄。
他不仅是正道之首第一仙门的掌门,也是她的师兄。
“你先是你自己,再是其它身份。本是在情理之中何需愧疚不安?”
他了解他这个师妹了,责任心太重道德感太强。
以至于才会对自己百般要求,诸多枷锁缠身,以至于无法挣脱。
宁舒猝不及防地对上那双温润含笑地瞳眸,心中的不安于此刻缓慢退却归于平静。
“师兄,我知道分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