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度看向桌面,他拿起其中的一个魔方,正方体的表面光滑,每一面都归为了同一种颜色。
旁边的计时器早已黑屏,盛时羡意有所指地拿起它,开口道:“没有……时。”
裴度给了他三个小时,现在的时间早已过了不知道多少。盛时羡提防着裴度,特意强调了遍时间,以免裴度找借口不承认盛时羡的劳动成果。
裴度当然知道他没有时,苟且偷生实时播放盛时羡还原魔方的一举一动,在三小时到时给裴度了特殊提示音。
盛时羡在半小时的时间里才扭完一面,但在三个小时截止时竟然将五个魔方全还原了。
裴度看向一直在空中举牌的苟且偷生,苟且偷生光球外裹着层蓝光,从裴度进门就在故作高深地保持沉默。
裴度问它:“你看着他还原的?”
苟且偷生咳了好几声,它转换成儿童音,语调上扬道:“是呀,本统一直都在尽职尽责地看着他,从来没有分心哦!”
裴度很怀疑:“你确定?”
苟且偷生转了一圈:“当然啦,男主挥了他的高智商优势,把魔方拆了又重新组装上,我一直都在盯着他呀!”
裴度:“……”
复原魔方的方法有很多,盛时羡选择了最简单粗暴的那一种,也是出乎裴度预料的一种。
他看向盛时羡,盛时羡黑低垂,底下眼眸深邃掩盖情绪。他背靠沙,已经准备好领奖品了:“脚。”
裴度:“……”
“可以。”裴度沉默了几秒也没反对,他收回脚铐塞进抽屉里面,拿着剩下的手铐坐到了盛时羡身边。
盛时羡这时候难得配合,他伸出手,让裴度把他双手铐上:“游戏。”
裴度笑:“你还想玩?”
盛时羡尝到了甜头,他低眸看着自己手上的镣铐,尖甲有意无意地刺弄表皮肌肤。
“都可以。”裴度也不打算永远锁着盛时羡,给他点好处,顺便让他对裴度涨点好感度,也免得他天天盯着裴度的脖子流口水。
裴度拉紧了手铐上的铁链,他限制住盛时羡双手的活动范围,开口道:“下次你游戏赢了我,我就给你解开手铐。”
盛时羡没说话,他目光在裴度露出的那一小截瓷白手腕上停了一会儿,继而缓缓垂下眼睫。
裴度晚上临睡前给盛时羡的右腿换了药,那里的肌肉组织破损严重,裴度光看他腿的扭曲程度,就知道他完全康复的周期会持续很长一段时间。
盛时羡在短短一天内腿上就重新长出了血肉,先前割掉得了烂肉伤口尤在,被细线缝补着已经肿胀紫,像好几条在皮肤上攀爬的毒蜈蚣。
裴度重新拿了条新的绷带裹着药物绑上他的膝盖,盛时羡靠着沙不动弹,他瞳孔里的光点涣散,模糊地勾勒出裴度的身影。
或许是药物的味道太过相似,盛时羡鼻尖不知何时又萦绕上那股久远的类似的气息。
交织搅拌着药水,吊瓶里水珠滴落,盛时羡眼皮灌了铅似的下垂,像是又重新躺在了那片空白区域。
“盛时羡……”
“盛总,好久不见。”
“盛总,你什么意思?故意的吧?”
“盛时羡,我这人身体不好你是知道的,我要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