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雯百无聊赖地坐在草坪上,实在无聊至极,便下意识地脱下手上的手串开始盘起来。那手串在她纤细的手指间灵活地转动,仿佛带着某种神秘的力量。
陈夕伊瞧见这一幕,眼珠一转,顺水推舟地想要转移李雯的注意力,微笑着问道:“你的手串哪里买的?”
李雯抬起头,看了一眼陈夕伊,随口回答道:“哦,这个是我妈从雍和宫求回来的,说是保平安又保学习。”眼里流露出一丝对母亲的依赖和信任。
陈夕伊饶有兴趣地凑近,仔细瞧了瞧那手串,好奇地说:“你信佛啊?”说着,她也从手上脱下一串由骷颅头串成的手串,在李雯面前晃了晃。那串骷颅头手串散发着一种独特的神秘气息,与李雯手中寓意吉祥的手串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李雯微微皱了皱眉,心里暗想:这倒是符合她的风格。不过她还是礼貌地点点头道:“嗯,我妈信,所以我也信。”
陈夕伊眨了眨眼睛,笑着说:“好吧,我也信,因为我爸信,他有一串菩提,都盘包浆了。”说完,她的脸上洋溢着自豪的神情。
说道信佛,李雯认真起来道:“相信即存在,再说了,这种东西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陈夕伊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李雯继续道:“还记得国庆爬山那次吗?孙婷说的我很赞成。那座山是我们市最有灵的山,半山腰上有一座庙,快中考的时候我跟我妈去拜完了在那里抽签,老方丈一眼就看出我是求什么,他翻着那本古书解签说我会心想事成。会成功,但不会特别特别出色,我当时心里想的是考全a+并考上这个学校。结果是我真的考上了,但是就4a+,挺神奇的。”
陈夕伊听后若有所思道:“好吧,我倒是没求过这种,不过我倒是遇到过几件灵异事件,所以我深信这个世界有鬼神一说。”
李雯听后瞬间来了精神道:“快说说。”于是陈夕伊开始绘声绘色地讲述起来。
李雯听得入神,眼睛睁得大大的。
两人就这样聊着,手里盘着手串,微风吹过她们,今天似乎也不是很热了。
审视内心
高考完的晚上,校园里弥漫着一种既轻松又略带伤感的氛围。
李雯刚刚把所有行李给李焕辰搬去车上,额头上还挂着细密的汗珠。她站在车旁,望着熟悉的校园,心里五味杂陈。想回宿舍最后打扫一下,算是为这段高中生涯画上一个更完整的句号。
就在这时,她看到了音乐社现任社长余敏。只见她手上戴着志愿者的袖章,在月光下显得格外醒目。
李雯不禁感慨自己连续两年高考完也做志愿者,没想到时间如此快,转眼间,志愿者就换了新一批青年。
余敏迈着轻盈的步伐向李雯走来,脸上带着一抹羞涩,轻声道:“学姐,你知道陈夕伊在哪吗?”
李雯微微摇摇头,微笑着回答:“不好意思啊,我不太清楚。”
余敏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失落,但很快又恢复了期待。她拿着一袋精心准备的礼物递过来,说道:“那你能帮我转交给她吗?”
李雯接过礼物,看着余敏充满期待的眼神,点了点头:“好呀,放心吧。”
余敏感激地笑了笑:“谢谢学姐,麻烦你了。”
李雯呆呆地望着她远去的背影,那背影在视线中越来越小,直至消失不见,可她的心却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紧紧揪住,难受得厉害,怎么都不是滋味。
余敏,那个充满活力与热情的女孩,听说当初仅仅是因为看见了陈夕伊,便毫不犹豫地加入了音乐社。在社团里,她和陈夕伊的关系堪称亲密无间,要好得让人羡慕。而且,据说还是在陈夕伊的不断鼓励下,余敏才勇敢地当上了社长。
此刻,那袋礼物不用费力去翻找,便能清晰地看到里面赫然放着一封信。李雯的目光定格在那封信上,脑海中不由自主地闪过一个念头:会不会?这是一封情书。
明明平时,她帮陈夕伊看过一封又一封的情书,每一次都能云淡风轻地面对,可为什么偏偏这一次,心里就像打翻了五味瓶,酸溜溜的,怎么都无法平静,那股难受劲儿如潮水般一波又一波地冲击着她的内心,让她痛苦不堪。
李雯神情落寞地回到宿舍,刚一进门,就看到陈夕伊也正从外面回来。她的眼神躲闪了一下,随即便强装镇定,把手中那袋礼物递给陈夕伊,声音略显低沉地说道:“这是余敏送你的。”
陈夕伊先是一愣,似乎完全没有想到会有这样的情况,她的目光在李雯的脸上停留了片刻,带着些许疑惑,然后才缓缓地接过礼物。
她先是轻轻地翻看了一下袋子里的东西,接着便拿起那封信,匆匆看了一眼。她的表情瞬间变得有些急切,抬头问道:“她现在还在学校吗?”
李雯的心里猛地一揪,却还是努力保持平静地回答:“她在做志愿者,在停车场那边。”
陈夕伊听后,甚至都没再多说一个字,便转身匆匆走了。
宿舍的门被轻轻带上,发出一声轻微的声响,却在李雯的心里如同惊雷一般。她心里感到一阵落差的失落,按理说陈夕伊并没有那个义务,而自己也没有什么资格,但与以往对比,她都随意地把情书给自己看。可这次并没有,而且看到她好像很在乎的样子,心像是被刺痛了一样。她呆呆地站在原地,望着那扇紧闭的门。
李雯不知为何,心里像是压了一块沉甸甸的石头,一刻也不愿在学校多待。她动作迅速地匆匆打扫了自己的床位,便拎起书包,脚步匆匆地朝着学校门口走去,然后一头钻进了哥哥李焕辰的车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