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是对她好?沈远遗想起了之前那段以为沈离憾生死不知的那段日子。
那时的沈远遗惹怒了叶太妃,被母妃劈头盖脸揍了一顿,就把跪佛堂当成了日常工作,天天用完早膳跪起,跪到晚膳时分。
叶太妃气得在寝宫砸瓷器。
“她就是故意伤我的心,现在跪那儿顶什么用?这是要挟我呢,她想干嘛呀?她就是故意气我!”
生儿育女是为了什么,难道就是为了气自己吗?叶太妃捶塌大怒,哭得不能自抑,一个两个的,排着队伤她的心,没一个省心的。
叶太妃身负决定生死的大秘密,身边的侍婢内监,跟她的时间都不算长,此时看主子大怒,也没人敢以心腹的名义上去劝。
只有平时奉茶的女官还算有几分机灵,连忙去把跪得自如的沈远遗请来。
母女一见面就吵,这样的戏码,沈远遗看都看厌了,更遑论自己亲身上台演绎。
她倦怠万分,又不能真的不顾叶太妃的心情。
“母妃,你到底想怎么样?”
“是你想怎么样?你想这样跪坏了腿来要挟我?”
叶太妃就是再气,也不愿意在女儿面前失态,她挥退所有侍奉的人,铁了心要和沈远遗好好谈谈。
沈远遗虽然从混沌中清醒了过来,但还是兴致缺缺,一脸暮气沉沉,“母妃,我跪满了,自己会起来的,就当我提前赎罪吧,我和沈离憾,必然是不死不休的。”
叶太妃连手里的佛珠都抓不
住了,“何至于此?何至于此?”
她和靖帝特意瞒着沈远遗,就是不想让她沉浸在臆想出来的仇恨里,渐渐地坏了脑子。
“母妃,您别担心,沈离憾不会死的。他会回来的。虽然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但他且有活着的时间,比您,比皇兄,比我活得都长。”
沈离憾疲倦又懒散的说完这几句话,又准备回去跪佛堂。
“不用替我担心,也不用怀疑是我误会,他真的想杀我。我当面问过他,他承认了。”
虽当时没跟叶太妃解释,但沈远遗自己心里是清楚的。
她怎么可能随别人几句话,就相信一母同胞的亲弟弟要杀她,必然是亲自去问过的。
她去找过沈离憾很多次,从一开始沈离憾不同意她和亲蛮族,她去告诉弟弟愿意为了他和天下牺牲。
到后来,她察觉准驸马顾飞笙和弟弟沈离憾不睦,她像一个傻子,跑到宁王府,“你若不喜欢他,我让他改,这时候要换驸马应该是不行啦,看在姐姐的份上,你且告诉我,他哪里惹到你啦?”
记忆中自己言笑晏晏,笑得像个彻头彻尾的傻子。
再到顾飞笙迟迟不愿意完婚,她还跑去向沈离憾抱怨过,“什么嘛,跟我成婚难道影响他仕途?口口声声说爱我,就是这样爱我?”
她清楚的记得沈离憾的回答:“他不敢不娶你的。”
“你不要吓他,”记忆里的自己,一丁点儿都没有发现那句话里的暗藏玄
机,还在嗔怒。
到最后,顾飞笙开始怨她,冲她发脾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