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浩似乎很满意我此时的反应,伸手捏紧我下巴,凑近些许,轻声道:
“曦月,你乖一点,我们还跟以前一样,我养着你,养着你一大家子。岳母不是说想给你弟在京市买套房安家吗?房子我来买,到时把岳父岳母接过来一起住。”
随着他的话,我身体止不住颤抖,被他钳住的下巴已经感觉不到疼痛,因为我的心更疼。
我竟不知道,我妈会背着我在他面前提房子的事。
他唇边的笑意加深:“哦,对了,还有你弟,前段时间跟我说,他要和几个学长合伙做生意,我给了他两百万。”
嗡的一声,我脑袋空白一瞬,气血翻涌。
沈曦阳,他怎么敢开口的?
两百万呐!自己竟然毫不知情。
包着纱布的掌心猛地握紧,压着火气:“松手。”
见目的达成,陈浩爽快放开我,但仍靠我极近:
“曦月,从咱俩结婚以来,我对你的家人怎么样,你最清楚,不管他们提什么要求,我都会尽我所能地满足。因为我不想你为他们的事烦心,希望你能一直无忧无虑地做我的陈太太。”
我冷冷看着这个曾深爱过的男人,心底只觉毛骨悚然。
如果不是无意中现他出轨,或许自己永远都不会知道,他对我的好,不过是想一点点折断我的羽翼,实现圈养我的目的。
包括暗底里一直纵容我家人,养大他们的胃口,以此来牵制我。
忽地,察觉到他的气息离我脸颊越来越近,我心一紧,在他压下来之际,猛地伸手朝他一推:
“别碰我!”
他毫无防备,身体重重跌坐在椅子上,胸膛剧烈起伏,面色如墨瞪着我。
我微喘着气,与他僵持着。
半晌,他陡然站起身,咬牙切齿道:
“离婚协议我已经撕了,只要一天不离婚,你沈曦月就还是我老婆,刚才我说的你好好想想,等你出院,我接你回家。”
说着,他理了理衣襟,大步离开。
等他一走,我绷紧的腰杆顿时软了下来,无力地靠向床头,心乱如麻。
但一想到陈浩故意透露给自己的事,一团火气迅蹿起。
在床头柜上找到手机,大力按下沈曦阳号码,可响了许久都没人接,一连打了几次,始终无人接听。
“沈曦阳,你最好永远都不接我电话。”
气呼呼刚放下手机,两名护士推门进来,一边测体温,一边询问我身体情况。
我缓了缓情绪,如实告知:“就是感觉浑身无力,小腿还有些难受。”
“嗯,体温正常了。”
大约四十来岁的短护士看了眼体温计,视线落在我脸上,眼神亲切温和,
“你身体原本就虚,又在水里折腾了那么长时间,体力透支了,现在的症状都属于正常现象,多休息,好好补一补,很快就好了。”
我露出一抹浅笑,道了谢后,问:“请问送我来的那人……”
“噢,你是说救你的那位帅小伙啊?他看你没什么大碍,缴了住院费就先走了。”
短护士笑吟吟道。
跟我先前猜想的差不多,我又问:“那他有留下什么联系方式吗?”
不管怎样,他都算是救了自己,一句郑重的道谢肯定要的。
短护士想了想,摇头,笑道:“像他这样做好事不留名的年轻人,很难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