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名其妙就过来骂人,又莫名其妙地开始自顾自地威胁人还要自己和他道歉。
关键是说了这么多,除了鄙夷自己,从头到尾都没有人能来解释一下前因后果,对面仿佛一直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一般,奇奇怪怪地说一些话本子里反派才会说的话。
“很好,你很好。有本事你就说说你是从哪个门派里出来的垃圾,本少主要让你的门派消失在这个世界上。”白广被尹瑜泽给气笑了,金丹期修士的威压像不要钱一般朝着尹瑜泽压了过去。
在他的预想中,这个刚刚筑基的臭小子应该被他的威压压倒在地,涕泪四溢地滚过来向自己求饶,然而对方只是挠了挠鬓角的发丝,毫不愧疚地开口应下。
“我确实很好啊,我师兄师姐经常夸我呢,至于门派……”尹瑜泽努力回想了半天,后知后觉地发现他好像从来没有听师兄师姐们提起过自己门派的名字。
就连他一直住着的山头叫什么,他也没有听他们提起过。
在被白广提问之前,尹瑜泽从来没有想过这个问题,直到现在,他才意识到自己这个关门弟子(自封的)当的好像有点不称职。
他在白广惊疑不定的视线中从门缝中往院子里看去,对上了桑瑾逐看过来的视线后充满期待地开口询问:“师兄,我们门派叫什么名字啊,外面有个不认识的人在问诶。”
师父和师兄都这么厉害,他们门派一定有个响当当的名号吧,他一会儿一定要吓死外面那个奇奇怪怪的人。
在院内听完了尹瑜泽和那人交锋全过程的桑瑾逐看着尹瑜泽亮闪闪,身后无形的尾巴都快摇成旋风的模样,莫名为外面那人感到悲哀。
这两人的脑回路全程都没有对上过啊。
尹瑜泽还在期待地看向这边,而在他对面的白广看着起来已经快要被气疯了。
桑瑾逐与小师弟的视线对上,满眼都是无奈之情。
虽说他们确实没有刻意提过这件事,但是潜意识里都是默认尹瑜泽是知晓这件事的,哪里料得到直到今天尹瑜泽才反应过来。
或许是知晓自己这般作为确实有些丢人,尹瑜泽不自在地移开和桑瑾逐对视的视线,随后又理直气壮起来。
师兄师姐他们就是没有提这件事嘛,再说了,他们的门派也没有像镜月山庄这样把门派名字刻成石碑放在门口处,自己不知道不是很正常的嘛。
虽然不知道眼前这个臭小子为什么没有被自己的威压逼迫着狼狈不堪地跪倒在地,但是他这种无视自己的态度已经彻底激怒了白广。
白广玉白色的手上浮现出一层浓厚的紫黑色雾气,在雾气出现的一刹那,本来乖巧地跟在白广身后的几名侍女的唇快速地变得青紫。
仅仅只是靠近便让这几名平日里惯常和毒物打交道的侍女身上浮现出这么明显的异样,可见这道紫黑色雾气的毒性之浓烈。
他目光阴狠地看向头探进院子当中,撅着屁股背对着他的尹瑜泽,伸爪对着尹瑜泽的胳膊和腿捏去。
婚宴期间不易出现白事。
他给镜月山庄的人几分薄面,不把眼前这个臭小子弄死,仅仅只断了他手脚让这个冒犯了自己的家伙涨涨教训不为过吧。
至于断手断脚后伤口上附着的毒素。
这和他有什么关系,反正他给人留了一口气,对方要是没能扛过去,也只能怪镜月山庄这边的医师不给力。
桑瑾逐放下了手中的杯子,不见他如何动作,就已经挡在了尹瑜泽的身前。
刚刚还势如破竹般地往这边攻过来的白广,被桑瑾逐未出鞘的长剑轻飘飘的一挑,便如滚地葫芦一般在地上滚了出去。
桑瑾逐抬手去敲尹瑜泽的脑袋:“警惕心太弱了,我记得我应该教过你,不要随便把后背交给敌人。”
尹瑜泽捂着自己被敲出红印的脑门也不恼,仰头对着桑瑾逐傻乎乎地笑:“因为我知道有师兄在,不会让我出事的。”
他还没有忘记自己之前的问题:“所以师兄,我们的门派到底叫什么呀?”
桑瑾逐佯装思考了一下,在尹瑜泽期待的眼神中开口:“无名。”
尹瑜泽愣住:“诶?”
这和他想象的不一样啊,师父和师兄那么厉害,他本以为他们门派的名字也定然是威风无比,报出去后能震撼一群人的程度,怎么会是无名?
“门派无名,住着的山也是一座无名之山。”桑瑾逐捏住小师弟的脸,细心养了这么多年的孩子脸上还残留着些许软乎乎的婴儿肥,捏上去手感极佳。
桑瑾逐没忍住多捏了两下,才开口给尹瑜泽解释:“门派之威势不过是虚名,只要自己闯出来的名声够大,即便门派无名也没有人敢轻视你。”
“相反,如果自身实力不佳,就算凭借着门派的威势到处逞威风,在遇上真正的强者后也会翻个大跟头。”
桑瑾逐的视线从自家小师弟身上挪开,看向滚了一身灰尘,不复之前断空门少主威风的白广。
即便他现在的视线依旧温和,与之前看向小师弟师的眼神并没有多少变化,可在被他挑飞的白广眼中,却比恶鬼更加可怕。
刚刚还嚣张的不行的白广在被挑飞后还不服气,只觉得自己不过是一时大意,拍地起身就要来找回场子。
可自桑瑾逐开口说出第一句,白广的身体便条件反射地一抖。
“桑……桑瑾逐。”白广颤抖着喊出那个对他来说如同噩梦般的名字。
“好久不见,白少主原来还记得我。”桑瑾逐淡然地和他打招呼,视线从他还冒着紫黑色雾气的手上扫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