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听了一遍小太监的汇报,脑海中浮现弘晖兴冲冲朝着玉扳指爬过去的画面。
康熙自得许久后,脚下生风般去了佟佳贵妃的咸福宫,他要和贵妃好好说一说,四福晋腹中的孩子,生下来后也要多多进宫常住才是。
届时,自己抱一个,贵妃抱一个,多好!
永和宫正殿。
敏嫔自冬月初接到宜修的消息开始,就暗地里与舒妃较劲,前几日“恭贺敏妃”信息传来,明白到了要与舒妃决一高下之际。
不顾身边嬷嬷们的劝阻,执意动用所有人,手快刀斩乱麻般清理舒妃的势力。无论是舒妃自己宫中,还是舒妃安插在各个宫里的人,力求除恶务尽。
“主子,就为了四福晋一句恭贺,就要用所有的人手去拼,值吗?”姚嬷嬷一脸愁容,那可是章佳氏近二十年好不容易才展起来,给敏嫔和十三阿哥保命用的啊!
敏嫔摇头,极力坚持:“嬷嬷,我不是因为四福晋,而是为了我自己,为了十三和两个女儿。”
“啊……”姚嬷嬷不明白,主子不是一直配合四福晋的话行动吗?起初去乾清宫伺候是如此、联系通贵人是如此,和布贵人走动也是如此。虽然因此获利,可真犯不着拼尽所有。
敏嫔神秘一笑,继续妆扮,瞧着镜中的自己,解释:“我初见宜修时,她问我,想不想与十三、女儿重聚,在永和宫翻身做主。只这一问,我便搭上所有买通梁公公替我进言,得了机会去乾清宫侍奉,进而不动声色地提醒万岁爷德妃不重视老四。这么多成年阿哥中,唯有老四,因着德妃私心还没有福晋,又借着十三说老四侧福晋不错。”
“一开始我并不觉得有什么,直到封嫔诏书下来,我才肯定宜修是真的洞悉人性,又能让人得偿所愿。虽然,她获利最多,但我也是得利方。如今宜修又给我指了一条封妃路,难道我不该拼尽所有,再去争取一次吗?”
“主子,四福晋要真有能影响万岁爷封妃的本事,为什么不直接抬您上去与舒妃斗,反而要咱们付出所有去争取呢?”
“嬷嬷,后宫沉浮多年,您啊,还是太过贪心了。帮人是情分,同盟是互助。我若是毫无价值,只索取不付出,宜修还会是我的盟友吗?那十三以后参政还能稳当当地跟在老四后面吗?我的两个女儿还能靠谁庇佑呢?四阿哥可以说服万岁爷不嫁女儿去蒙古一次,但能改变满蒙联姻国策吗?”
“可我要得了妃位就不一样了。看看荣宪公主,再瞧瞧端静公主,妃子女儿与贵人女儿在蒙古的日子能一样吗?再者,乌雅氏还在东配殿蠢蠢欲动呢!就差一级,她甘心在东配殿待一辈子。就乌雅氏与舒妃的关系,她们能放过我?”
“无论要给十三定门好亲事,还是要给女儿前程,亦或是为了我自己,我都必须斗这一次。如今后宫惠妃、荣妃、宜妃三足鼎立,我想往上爬必须要避开她们。其他妃位,不是有成年儿子在前朝力,如良妃,就是家世出众、根基深厚,如平妃、宣妃,唯有舒妃是唯一能让后宫众人厌恶、认同我所为且必须要拉下来的。”
“嬷嬷,你说,值不值得我拼尽所有?”
“奴婢明白,主子放心,除了宫里现有的人手,奴婢一定传信给章佳氏和其他几个包衣家族,定让他们助您一臂之力。”姚嬷嬷陪敏嫔在后宫多年,之前是被贪念迷住双眼,如今还有什么不明白的:不把舒妃拉下来,自家主子怎么上去?说不得还要被舒妃与乌雅氏合谋给压下去,必须要摁死对方!
敏嫔妆扮好,对着姚嬷嬷予以肯定,继续道:“送去乾清宫的汤水不要停,这几日务必要将万岁爷请来,让温恪和敦恪多去慈宁宫!”
“主子放心,奴婢一定安排妥当。”
“至于东配殿,不要管乌雅氏如何,由着她去。但万岁爷来的时候务必把消息捂住,有些事,得让她一如既往,才能一击致命。”
说完敏嫔与姚嬷嬷会心一笑,主仆默契,无需多言。
永和宫东配殿。
“你说什么?弘晖周岁宴上表现优异,万岁爷去咸福宫给那贱人的妹妹报信?”
竹息点头:“是,四贝勒府内的消息是柔格格身边的暗探传来的,乾清宫也是早年安插人手传递的。”
乌雅氏两眼红,又“乒呤乓啷”摔了一地瓷器,恨恨开口:“好啊,那孽障真是得了个好儿子!如今真是春风得意,万岁爷连十四都不顾,冷眼瞧着我受罪,真是孽障!”
竹息急忙安抚说:“娘娘,如今万岁爷对您的态度有所好转,也彻底解了禁足,咱们还是先筹谋复宠,再谈其他比较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