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玉堂开完今天的第一个会,难得的有了些空余时间休息。他看了看时间,突然想起什么似的道:“按之前的计划,明天下午有一个科技博览会要举行,各个城市的商家都会来参展。”
这个活动原本已经暂停了,现在又重新提上了日程。
张龙一皱眉,“安保人员呢?”
“找的是一家专业的安保公司。”白玉堂道:“展昭应该已经收到日程表了。”
“都是一群不要命的家伙。”张龙慢吞吞道。
“这个博览会三个月前就开始组织了,很多商家都付出了大量的心血,不可能说停就停。”白玉堂抬手松了松领口,眸光里闪出一丝锐利来,“我有一种预感。”
张龙看他。
“那群人是在计划更大的阴谋。”就像暴风雨来临前的大海,表面越是平静无波,海底越是暗潮汹涌。
公孙和展昭此时已经在包局的办公室里待了整整半日了。
包局连着打了很多电话,又让人放权限调来许多老旧的档案资料。
那张黑脸上是少有的凝重,目光锐利地盯着展昭,“你确定?”
“只是猜测,但……应该差得不远。”
包拯眉头皱起来,被岁月磨砺的脸上带着一种笃定的沉稳。这是经过大风大浪的人,从骨子里沉淀下来之后才会有的表情。让人光是看着就知道,什么叫说一不二,什么叫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
“我只能帮你们这么多。”包拯沉吟了一下,“这些资料只有局长以上权限才能查阅,属于高度机密。”
展昭闻言抬眼看他,“包局,你该不会……早就知道。”
“我不知道你说的事和我想的是不是一样。”包拯道:“所以我不知道。”
公孙皱起眉,“包局,这些人他们真的……”
“案子该怎么破怎么破。”包拯打断他,“就算我给了你们资料,能不能证明他们就是资料上的人还是个问题。”
他挥挥手,“等找到证据再说吧。”
展昭和公孙拿了资料很快离开,他们知道包拯这件事如果让上头知道了,多半会吃点苦头。
但这取决于他们的行动力,如果能在上头人察觉之前将案子破了,那么占理的就是他们。
匆匆回了办公室,几人将窗户门都关了起来。丁月华给两人送来咖啡,有些担忧道:“需要我帮什么忙吗?”
丁月华是痕迹检验科的人,一般负责外勤拍照。她的资历还不够深,有些事还不能自主做决定,得听他们检验科的老大说了算。
展昭笑了笑,“谢谢,没关系,这点资料我和公孙看就好。”
王朝接了张龙的任务继续追查手写的户籍资料,马汉和赵虎配合技术部门,张龙负责白玉堂安全。
公孙道:“炸弹的来历也不清不楚,否则至少能通过这条线索追查幕后的人。”
“走私的途径太多了。”展昭头也不抬地翻着资料,“不过张龙派了线人暗地里在做排查,一有消息会通知我们。”
公孙点了点头,随即目光突然一凝。
“这个人!”他指着一张相片道:“我记得……”他匆匆看了那人的资料,立刻掏出电话给白金堂打了过去。
白家两兄弟正在开会,白金堂向来不会在会议中接电话,但一看到来电显示,他扬了扬眉,跟玉堂做了个手势,起身出去了。
“喂?”
“我这里有张相片,你认一下。”公孙匆匆说完,立刻按开了电话的视频通讯,然后将相片放到了前置摄像头处。
白金堂只看了一眼就想起来了,“这是十几年前那个案子里的警察。”
“十几年前的案子?”展昭抬起头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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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第二更~~本来早该码完的,结果半途被基友拖着说八卦去了……于是乎拖到现在才码完……→→
☆、故人(九)
十几年前那桩大型恶意人口走私案算得上是家喻户晓,后来前去逮捕走私集团的执法人员和对方在边境处展开了一场死斗,结果自然是邪不压正,虽然双方都有一定程度的死伤,走私集团还是被一窝给端了,警方这边因公殉职的人员也都列为了烈士,家属各有表彰和抚慰金。
这事在网上有过一段时间的讨论之后也就不了了之了,太阳东升西落,哪怕电视上播放再惊悚的新闻,也不过换来人们几分钟的关注目光,或不在意或兔死狐悲的感慨一下,然后——各过各的,互不相干。
白金堂之所以还记得这件事,一来他记忆力本来就很好,二来也算是目睹过这件事的边边角角。
“当时负责这案子的警察来过我们家,问过一些事。”白金堂点了根烟,慢条斯理跟公孙在电话里说,“我爸有一位得力助手,姓严的,我和玉堂平时叫他一声严叔。他当时正好出差,位置很靠近他们死斗的地方。听说当时一所加油站爆炸,死伤很多人,严叔的家人看到新闻之后就立刻给他打了电话,但是联系不上,于是报了警。”
“警方在调查死亡名单的时候,大概发现了疑似严叔的尸体,但是后来就发生了很奇怪的事……”白金堂顿了顿,“那尸体穿的是严叔的衣服,拿的是严叔的公文包,身上证件虽然都被大火烧得差不多了,但还是能确定是严叔的身份证件,包括护照,银行卡都在。”
公孙和展昭互相看了一眼,隐约猜到了什么,就听白金堂道:“可他的家人在认领尸体时,却坚称那不是严叔。”
公孙挑起眉,“他们确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