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这会是当?今最厉害的连珠铳,什么佛郎机老毛子拍马也及不上。还有那?边的子母炮,也是重新改进过?的,威力较之从前足以翻倍。”策棱答得肯定,笑盈盈凝视容淖,眼中是很直白的欢喜,“它们能问世,你居首功。”
容淖眨眨眼,蓦地反应过?来,惊疑不定,“你真把戴老弄过?来了?”
之前策棱让她借由山骨不动声色赦免了一个打?牲丁,容淖事后模糊知道那?人姓氏,认为此乃天大的麻烦,没敢深思,更不欲深究。
她当?时想着,策棱想方设法赦免了被流放辽东的戴老,顶多私下询问他一些火器改进方法,以用在战乱频繁的漠北,未料到他竟胆大至此。
不仅改造了皇帝赐名的‘威远大将?军’子母炮,还造出了二十八发的连珠铳。
戴老乃火器这一块不世出的天才,那?些令传教士自?豪甚至自?得的火器,他看?过?后不出几日便能仿造出来,无论是火铳还是火炮皆是如此。
昔年他不仅向朝廷进献了连珠铳,还奉命造出了威力巨大的子母炮。
皇帝亲征噶尔丹时,子母炮曾立下大功。
戴老才干冠世,只是不擅为官之道,终被流放辽东。
“有了它们,我会很快结束这关外的乱世,解生?民倒悬。”青年意气风发,眉眼飞扬,自?容淖手中接回连珠铳妥善放好?。
然?后抬头?,直勾勾望着容淖,深邃又?强烈,“塔米尔河畔有种小野花,在我幼时随处可见,长大后回去却发现怎么也找不到,我以为是绝种了,直到今年雪化草长,又?重逢了它们。本来是要?写到给你的信中的,但我提笔时方才想起一直不知它叫什么名字,问身边人说出来的也都是他们自?己杜撰的名号。个个粗人,不堪入耳。”
“等到一切尘埃落定,你去给它们取个名字可好??”
策棱知道容淖两?次塞外之行都极不愉快。
她如走在金楼玉阙中,无意被一本掉出来的书绊了脚。
翻开一看?,满纸触目惊心的‘人相食’。
令她行怕回头?顾,坐似火焚身。
在收拾好?这片破碎地域前,他不会让她再次踏足噩梦。
但他希望,若有朝一日,一切好?起来后,她是愿意来的。
容淖迎上青年盛满期待又?紧张的眼。
漠北没有第二个哈斯值得她不顾皇命再行一遭。
她若要?去看?漠北塔米尔河畔盛开的小野花,给它们取名字,除非她嫁给策棱,然?后按照朝廷规矩,归牧塔米尔。
他不是在询问花的名字,是想得到她的答案。
在一个意想不到的时机。
容淖回望策棱。
很想泼他冷水。
可到嘴边的话怎么也说不出口。
该怎么说呢。
说他在白日发梦。
关外的乱世他暂时平不了。
以戴老之才二十八发连珠铳必不是这两?年才研究出来的,否则也不可能短短半年时间便让策棱造出如此数量。这样厉害的武器,戴老流放塞外时为何不早早进献于帝王免罪。
因为戴老知道,帝王不需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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