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的眼神闪着光,闪亮闪亮,里面是对钱家金钱财富的渴望,虎视眈眈盯着丁黟,仿佛想透过她衰老的身体,取得她背后的宝藏。
丁黟:孝死她了。
如此明晃晃,赤裸裸,一点不加掩饰。
是看准她就是一个糟老太太,没有顾忌。
殊不知,有的人被逼到绝境,会做出许多不经大脑思考的事情。
匹夫一怒,血溅五步。
钱永芬以前很喜欢钱巧曼这个大孙女,乖巧,嘴甜,孝顺。
如今,亦露出她嘴里锋利的獠牙。
“祖母,巧曼不孝,不能在祖母身边伺候,让明哥儿在家里陪着您,可好?”
明哥儿,钱巧曼幼子,五六岁左右,长得虎头虎脑。
话本身没毛病,可是为何要在下毒一事尘埃落定,也野心勃勃上门。
丁黟也不惯着。
“他陪着我,是不是你们要陪着他,然后登堂入室?”
退一步海阔天空,还乳腺增生。
“没有,祖母,不是的。”钱巧曼连忙否认,滑跪到丁黟脚边,神情紧张,面色苍白。
一旁的钱代曼扭着腰肢上前,此人是庶女出身,生母是伶人,自小学了些上不得台面的东西。
“祖母——”说话一波三折,婉转迤逦。
丁黟顿时起了一身鸡皮疙瘩,眸底漆黑如深渊一般,委实有些吓人。
“有事说事,嗲滚回去。”丁黟脸色不悦,说出来的话冰冷至极。
什么玩意!
早来几天,她还能将自己当做钱永芬,勉勉强强接受他们一把。
现在……
趁早,麻溜,圆滚滚的滚远点。
否则,别怪她无情。
这么多孩子中,钱永芬最多对钱修永有点愧疚。
那时,战乱不已,简长丰是个不管事的,整天只会拿着本书伤春悲秋。
那等性子,没有钱家,坟头草都没了,给人挖了种地。
钱永芬要照管钱家生意,还要打理钱家产业,还需要及时关注战乱的信息,做出最好的甄别。
还有一个嗷嗷待哺,需要父母关爱的孩子。
所有的重担,全部压在她一个人身上。
疏忽了对孩子的管教。
导致钱修永胆小敏感,没有主见。
后来,北冥国建立,各地开始休养生息,钱修永的性子虽在钱永芬的努力下,纠正一些,却只是一些罢了。
再接着娶妻生子,钱家第三代,差不多是在蜜罐里长大。
如今看来,钱家第三代,什么都不缺,只缺了良心。
儿子是这样,女儿也是这样。
……
钱代曼噎住,转头看了眼丈夫,后者微微摇头,钱代曼心不甘情不愿的坐回来。
钱柔曼见前头两个姐姐都败下阵,正心底偷乐,觉得最终的胜利者非他莫属。
刚迈出半步,丁黟一个眼神扫过来,钱柔曼全身冷,她觉得,自己仿佛置身冰窖,下一刻,命丧当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