狠狠瞪了一眼钱柔曼,后者如受惊小白花一般,跟着低头,抽抽噎噎道:“祖母,你就帮帮我们吧,孙女保证,到时候加倍还你。”
“加倍还我?”丁黟嗤笑,“是清明烧纸的时候吧。”
钱柔曼柔弱的身体晃了晃,“祖母——”声音哀婉,欲泣不泣。
紧接着受不了丁黟讽刺的眼神,掩面跑了出去。
阳庭啸愤恨一甩袖子,杀意渐浓。
不知是钱柔曼的无用惹恼他,还是看不惯丁黟的不识时务。
丁黟更侧重于后者。
她很淡定的喝着茶。不屑一顾。
小儿科罢了,只要今天阳庭啸敢在这里动手,她不介意再送几个进去。
虱子多了不怕咬,却能震慑住那些别有用心的小人,何乐而不为。
阳庭啸捏了捏拳头,知晓在丁黟这里得不到好,放下一句狠话:“钱老太太如此作为,不怕众叛亲离,死后无人送终吗?”
“风乍起,吹皱一池春水。”丁黟反唇相讥,眼底没有一点温度,如深渊旋涡,择人而噬。
“小子,我从地狱爬出来,就是为了夺我钱家财产之人。你,配吗?”
门外,云朵刚好将阳光遮住,留下一片阴影。
门内,丁黟的声音阴森恐怖,环绕在阳庭啸耳旁。
有那么一瞬间,阳庭啸感觉自己置身于深渊之中,周围黑暗湿冷,有无数触手从黑暗中伸出来,正在拉扯他。
“啊——”阳庭啸惨叫,跌倒在地,不敢去看上的丁黟,跌跌撞撞爬起来跑。还被门槛绊了一跤,大叫着跑出去。
这会,眼中唯有恐惧,杀意?不存在的玩意。
丁黟冷笑,年老之后,皮肤松弛,脸阴沉之后,倒是有几分厉鬼的模样。
他们为什么怕鬼,不就是因为这鬼生前曾遭受他们的伤害嘛。
此后两天,倒是没人来骚扰丁黟。
钱中酒铺的事情,因为所有货物都被丁黟收起来,自然不会再放回去。
丁黟嘱咐老管家:“老钱,酒铺的事情,按照以往惯例,由你处理,有事去找方大人,如若其他人来骚扰你,直接打出去,不用怕,有我为你撑腰。杂货铺那边,租赁出去。租期嘛,暂定两年。”
临到上车,丁黟还在嘱咐老管家:“老钱啊,我们几个年纪都大了,你要好好保证自己,最迟半年,我们便会回来。”
老管家身着青色长袍,花白头拾掇得一丝不苟,眼含热泪,“小姐,都是小人无能,才让小姐受此大罪。”
此去北境,千里之遥,年轻人尚且受不了,何况七十一岁的老人。
丁黟拍了拍老管家的手,笑道:“不苦,我庆幸,我及时醒过来,才没让他们得逞。”
老管家,钱嬷嬷,都是钱宅的老人,亦是钱永芬的心腹。
钱永芬被钱承福下毒害死,他们都被关起来,活生生饿死。
与镖局汇合后,丁黟低调离开。
直到她走后,宁治县才有一帮人后知后觉,急忙赶来,却只见钱宅大门紧闭,老管家在里面,说不开门便不开门。
闹急了,老管家直接报官。
捕快过来,直接拖着闹得最凶的人进了趟县衙地牢,其他人才老实下来。
这些人中,有钱家的姻亲,亦有简家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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