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热闹也看明白了,山里除了老虎野猪这样凶恶的野兽,哪里有你们嘴里奇奇怪怪虚无缥缈的东西,也没有藏宝,都散了吧。”
老猎户扯着嗓子喊了两遍,见没人给他让道,只好自己背着打猎的家伙,灰溜溜绕过聚集的人群,进山追野鸡野兔去了。
回了家,郭扶月见只有路奕一人回来,左瞧右瞧也不见三胞胎的身影,不知怎么的心里就有些慌。
她颤着嗓音问:“官人,三个孩子呢?难不成你……你把他们卖了?你手上提的什么东西,你把家里下蛋的母鸡杀了?”
路奕将烤鸡提进厨房,闻言摆了摆手,“我母鸡啊。”
郭扶月急得攥着帕子,她听不懂路奕的话,可她一个人在家也不敢上前追着路奕问个清楚。
这段时间的数次试探她已经大抵明白,这个男人变了,不再是当初对她百依百顺心里有她的二公子了。
“不好了!路力他爹!你快出来看看啊,你家孩子出事了!”
惊慌失措的叫喊声响起,老猎户老当益壮,惊慌之下跑出了年轻时候的度。
等路奕和郭扶月赶到,三胞胎都整整齐齐的待在山脚下,两竖一横。
郭扶月当即两眼一黑,强撑着镇定一步一步往前挪,“怎么了?这是怎么了?我好好的孩子怎么就……”
“娘!!呜呜呜!”路力和路倩顶着一头杂乱叶子往郭扶月身上扑,又拉着她往昏迷的路扬面前凑。
路奕面无表情,眸光垂在路扬的双腿上。
那双腿折叠出了夸张的角度,明显是摔断了,看来那个长斜坡效果还挺不错。
“这猎户进山一趟,怎么带出来三个这样的孩子?”
“路力他爹,我可没有啊!”
老猎户方才乱七八糟的跑了一个折返,还在呼哧呼哧的喘气,抬眼瞧见众多怀疑的目光,激动的恨不得拉着路奕的手掏心掏肺解释清楚。
“这两个是在山里迷路了,我给带出来的,结果又遇上了这么一个人事不省的,可真是吓人。”
野兽跟人是不一样的,再说他大多数只能追着野鸡野兔这种小家伙,猛然遇到一个活生生的人躺在地上,气息奄奄的,吓得他心快从嗓子眼里跳出来。
可也不能不管,谁让这时机就赶巧了呢。
“扬儿,我可怜的扬儿啊!这是哪个狠心的把你害成这样!天底下还有没有王法了?娘一定要为你做主啊!”
郭扶月哭的快要倒过气,喊一句就往路奕这里盯一眼。
坏了!
老猎户眼睛一闭,黄泥巴掉裤裆,这孩子的娘还是怀疑他了!
“真不是我!”老猎户疯狂摆手,来回跑步没出汗,这会儿急得一脑门的汗。
“我知道,你别着急,这三个孩子调皮惯了,被我教训了一顿故意往深山里跑,不小心摔了也是有的,这事儿是意外,怪不着你!”路奕沉声道。
老猎户热泪盈眶,热情的将自己的板车推出来,路奕将路扬扛到板车上,扯上郭扶月等人,全家出动往同仁堂去。
听完大夫的诊断,路奕蹲在地上一脸烦躁,经过纠结无奈多个层次的表情变化后,破罐子破摔,“不治了!”
大夫见多识广,摸着胡须跟学徒对视一眼,稳如泰山。
郭扶月急了,“怎么能不治呢?扬儿还这么小,你忍心让他一辈子瘫在床上吗?就是砸锅卖铁也得治啊!”
“爹!求求你了,救救三弟吧!要不是你他也不会成这个样子,求你了!”
两兄妹扑在路扬边上嚎哭,场面凄惨引起周围人的注视,在指指点点的声音中,路奕开口了。
“我怎么就收养了你们这三个不成器的闹腾孩子,现在好了,把自己腿摔折了,我去哪儿弄钱给他治?!”
话音落地,周围议论的声音减小了,“收养的孩子啊……”
那确实,不能说收养个孩子还要为了他砸锅卖铁吧,又不是亲生的,难道还欠上了?
“不能不治啊!”郭扶月继续哭。
路奕板着脸站在板车边上,“你这些年喝药不知道喝了我多少钱走,几个孩子花销也大,这就是个无底洞,难道要我把一辈子赔给他?不治了!”
路力和路倩本来也没对路奕抱有多大指望,恳求的目光看向郭扶月。
“娘!”
郭扶月心里为难,老三好好的怎么就给她惹了这么大一个乱子,老大老二也蠢,喊她干什么?去逼路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