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微现,偶有两声鸡鸣,露珠从树叶尖儿上滴落。
林昙坐在窗边静静看书,床上的人儿迷蒙地睁开了眼,传来呢喃声:
“夫君?”
“嗯,你醒了,早饭放在桌子上了”
黄梨花一如往常着急忙慌从床上起来,自从要外出摆摊,她生怕错过早市,早市人最多,也最好卖东西;
但是因为林昙每次都让她睡到自然醒,好几次都没法吃早饭就直接走了,这几次林昙都把早饭放到屋里,她一起床洗漱完就能吃了;
“夫君,这样下去我会越来越放肆的,哪有让丈夫比娘子早起做早餐,还送到屋里,这要是被街坊邻居知道了,我可得被说得脸皮都没了”
黄梨花嘴上这样说着,进食的度丝毫没有减慢;
林昙笑笑,纤长的手将手中的书缓缓翻向另一页:
“又没有人规定一定要娘子早起做饭”
几口吸溜声,黄梨花将剩下的粥都倒进嘴里,咽下后,说道:
“但是大家都是这样的”
“大家都这样不一定就是对的,人生短短数十载,何必按照别人的想法而活,又何必照搬别人的活法,只要我们自己过得高兴就行”
闻言黄梨花摸摸脑袋,有些不好意思道:
“夫君,你跟别的读书人不一样,你每次说得话我都有点听不懂,但是听起来都很舒服”
说完嘻嘻笑了两声;
林昙翻页的手停了下,回笑道:
“那娘子可喜欢?”
“喜欢,我级喜欢夫君!”
闻言他身形一顿,耳朵泛红,不一会儿红晕已经散至脖子处,良久,他浅浅回复:
“嗯”
声音很轻,黄梨花也不知听到没有,她望了望门外的朝阳已经高高挂起,她慌忙将门口的剪纸拿起,
“夫君,我要出门了,等会要错过早市了”
她匆匆同林昙道别便出门了;
林昙在窗边看着黄梨花半跑半走的身影,那髻在后方一颤一颤地摇曳着,秀飘在身后,看起来就像个小姑娘,哪里像已经成亲一年有余的人妇;
他微勾嘴角,眉眼尽是温情:
“咳咳咳,咳咳。。。”
剧烈的咳嗽让他收回了视线,手掌轻轻摊开,一滩鲜血刺红了双眼;
眼里的温情霎时间消失,转而代之的是浓重的忧郁和担心;
他轻轻擦拭嘴角,将手掌洗净,坐回窗边,重新翻开到刚才没有看成的那页,仿佛什么也未曾生过一般;
只是那页书被看了许久都不曾再翻页。
集市里。
黄梨花在同样的摊位,又看到了老大爷,他今天还送了黄梨花一串糖葫芦。
“姑娘,这个送你吃,这个是我孙子亲手弄的糖浆,说是要谢谢你”
“客气了大爷”
大爷十分热情的将糖葫芦拿给黄梨花,她看那串糖葫芦下面一个苹果,上面两颗山楂,糖浆包的老多了,对比大爷手上的那一把糖葫芦,自己这串确实要料多一些;
她其实已经吃够了,那几天在家里同林深和林昙二人得空就吃一串,还送了邻居,但是邻居特意同她说莫要送多了,孩子容易坏牙;
最后只能是他们自己解决了,所以现在看着手里这串糖葫芦还有点犯难,又怕不收大爷和他孙子难过,只好接下,拿在手里;
却没想到最后帮大爷打了招牌。
“姑娘,你这不光卖剪纸还卖糖葫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