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大夫告诉他:“中了长乐散之人会在右手腕间生出一道红色血线,若是这道血线长到臂弯线,中毒之人就会必死无疑。”
他的话音未落,沈子矜慌忙的伸出手,将男人右手臂上的衣袖撸起来,望了过去。
男人手臂上那道长长的血线刺的沈子矜眼睛都跟着一疼。
沈子矜心一下跳到嗓子眼,他忙压下慌乱的心绪,蹙眉仔细的看去。
“还有一点距离没到臂弯线。”约一厘米左右。
说完,沈子矜忙问向李大夫:“他还能坚持多久?”
萧怀廷视线在沈子矜脸上,观察着他的每一个细微的神色转变。
李大夫目光盯在萧怀廷手臂的血线上细致的审视一会后,回答沈子矜:“不到一盏茶的时间。”
沈子矜快速的换算着时间,一盏茶=十分钟,管家和阿福去客栈,就算接到岳老爹回来,折返最快也要五十分钟,厨师和伙夫去青楼,进去付款挑人折返回来要比管家和阿福还要久。
镇国公的府邸面积不小,距离住户区有一段距离,还要在十分钟找到一名女子自愿为雷大哥解毒……真是疯了!
“我的天!”沈子矜急的一手扶额:“我府中也没有女子,即便有女子也必须遵循她同意,自愿。”
“一盏茶的时间,当下什么也做不成了。”
沈子矜急的头痛。
这时,李大夫好心提醒他:“并不是非要女子,男子也能临时用一用。”
这黑灯瞎火的怎么解毒
为了缩减开销,在国公府做事的就那么几个人。
沈子矜穿越到原主身上后,又特许有父母妻儿的晚上回家,陪伴家人,不必守着死规矩,剩下没有父母妻儿的这会都出去办事了。
就在这个时候,沈子矜下意识地将目光投在了李大夫的身上,他眼神复杂,露出高度的期望,关注着李大夫。
李大夫嘴角猛地一抽,忙道:“我有妻儿,又不好男风。”
言毕,李大夫连诊费都不要了,背着药箱子,逃也似的跑了。
此时此刻,卧室中就只剩下沈子矜和披着雷惑马甲的帝王。
“我走了,子矜保重!”男人放下衣袖,呼吸粗重得仿佛下一秒就会窒息一般,但他还是艰难地支撑起身子,想要下床离开这个房间。
沈子矜心急如焚,伸手紧紧抓住男人的胳膊,阻止他离开,焦急道:“雷大哥,你现在这个样子,绝对不能走啊!”他语气异常沉重,仿佛压着千斤重担一般,“你要是这样离开,就等同去送死!”
萧怀廷的眼神深邃而锐利,仿佛能够洞悉人心。他静静地凝视着眼前的青年,似乎已经透过对方的眼睛看到了他内心深处的想法。
“我不想连累任何人……”
“我自愿,不连累。”
萧怀廷的眼眸深处,掠过一缕扭曲的精芒,好似隐藏着无尽的心机和算计,他安耐着那份拢着一层阴霾的成功之悦,语气坚定而沉着地说道:“我绝不能这样对待子矜。”
他说完,起身作势要走。
沈子矜将他按坐在床榻上,与他缓缓吐露心声:“诚然,我身为男子,并不愿以此法去救雷大哥。但若不救雷大哥,我此生难安。况且,我绝不可能不救雷大哥,我的命是你所救,你又不惜花费百万两黄金为我续命,这依然是在救我的命。”
他沉默片刻,轻轻地呼出一口气:“但凡有良知之人都会在此种情形下救雷大哥,所以,雷大哥无需有负担,我如此做是为了让自己心安,也是在还债。我不想亏欠他人太多。”
沈子矜如此言语后,男子静默无言,此情此景他理应作此反应。
“不能再耽搁时间了。”沈子矜快速地把窗户的挡帘拉上,又把门闩挂好,旋即向着男人走来,慢慢的坐在他身旁。
这一刻,沈子矜胸腔中那颗心脏跳动的速度快得惊人,在这种情况下,他又怎能不紧张?他深吸一口气,尽力让自己的声音保持沉稳:“那个……雷大哥,收些力道,轻点,我身体不好。”
萧怀廷望着身旁青年因为紧张而紧紧攥着袖口的手,虚伪的说道:“还是不要这样了。”
沈子矜抬手掀起他左手衣袖,垂首凝视:“雷兄不要再说这些,当务之急是抓紧时间。”说着,他瞥了一眼室门的方位:“且需在两盏茶的时间内结束。”
说到此,沈子矜白皙脸颊浮起两片绯红:“不能让其他人知晓此事。”
闻听沈子矜这一番催攻的话,男人苦笑,嗓音略带黯哑的说道:“子矜也是男人,了解男人有些方面身不由己,不是他想何时结束便可结束的。”
沈子矜只觉脸越来越烧腾,没再吱声,踢掉脚上一双精致白靴,平身躺在上面,闭上了眼睛:“雷大哥把灯熄了吧。”
卧室忽然暗了下来,魏冉蹲在树上,伸着脖子使劲的往里头瞅着:“皇上他们怎么了,干什么把灯熄了?”马上又道:“不是要解毒吗,怎么解完了?”
秦冥已经反应过来帝王精心布置这一场戏码的最终目的,人没做言,带着对沈子矜的几分同情转过身去望天。
霁晨华与一脸懵的魏冉说道:“他们正在解毒。”
魏冉还是不明白:“这黑灯瞎火的怎么解毒啊?”
静寂的卧室中,衬着男人的呼吸声格外粗重:“子矜,我们开始解毒。”
这一刻,沈子矜忽然想临阵脱逃,却硬生生被那份责任压下,他轻轻的“嗯”了一声。
男人又道:“多谢这次子矜的鼎力相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