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内侍进来禀报道:“沈右相求见。”
萧怀廷忙道:“宣。”
内侍出去片刻,沈子矜便行了进来。
他一进来,就撩起袍摆跪在了地上,双手捧着一一卷圣旨递向帝王:“臣无德无能,不配胜任一国摄政王的职务,请皇上收回成命。”
原来帝王封了沈子矜为摄政王,摄政王的职位凌驾于正一品左相之上,与亲王一般,却比亲王有权利。
“地上寒凉,子矜快起来。”萧怀廷从龙椅上起身,向沈子矜走过来:“在北疆时,子矜与朕说你心在前朝,不想在后宫……”
“臣不想听皇上一厢情愿的理解。”沈子矜质问他:“皇上是不是以为这样做就很懂臣?觉得都是在为臣好,可是你有征询过臣的想法吗?”
萧怀廷伸出手,要搀扶沈子矜起来,却被沈子矜拒绝:“皇上若不收回成命,臣就长跪不起。”
“好,朕这就收回成命。”萧怀廷接过沈子矜手中圣旨,当着他的面将圣旨用内力震碎,旋即叹道:“朕每一次都想补偿子矜,却不曾想每一次都是适得其反。”
沈子矜站了起来,这才发现帝王瘦了好多,深邃的凤眸中带着浓重的疲态。
他略显无奈的说道:“皇上,你不要这般,是后悔是自责还是补偿,对臣也是无济于事,当下皇上过好你自己,而臣也过好臣自己,”他静了片刻:“臣只求三个月后臣可以顺利的回家。”
说完,沈子矜仔细打量帝王的神色。
帝王却忽然抱住他:“子矜,不要与朕这般疏离,朕想回到从前。”
“从前?”多讽刺的一句话,是后悔他的马甲没捂严实,被他扯掉了吧。沈子矜推开帝王,向后退了一步,拱手向帝王行了一礼:“皇上若是没有什么吩咐,臣告退了。”
他说完,转过身向着殿门的方向走去,身后却传来一道声响,沈子矜闭了闭眼睛,叹了口气,又折了回去,来到昏倒的帝王跟前,俯下身伸出手摸上他苍白的脸颊:“你以为这样就能留住我吗?”
魏冉蹲在树上望着提着药箱匆匆向御书房赶去的院判:“沈右相会不会心软留下来呢?”
秦冥坐在了他身旁:“不到最后,谁也不知晓。”
魏冉神色拢上好奇:“沈右相要离开,是要去哪里呢?皇上可以去找他就是了啊!”
他说着,转头看向秦冥,却被吓了一跳,只见秦冥一只眼眶泛青,嘴角红肿:“你这是被谁给揍了?”
秦冥蹙眉,无奈至极道:“还能是谁。”
魏冉知道了是谁,但还是不明:“霁晨华他打你做什么?”回皇城的这一路上这二位可是你侬我侬的。
情到浓时,自然要实践一番,从精神转成实体,不过……
“我们都想做上面的那位。”秦冥脸色红了红:“没谈拢,就打了起来。”
魏冉纠正他道:“是霁晨华单方面打你。”
秦冥点点头。
魏冉摸着下巴思考着说道:“这样也不是长久之计,得想法办法解决呐,否则怕是你要被霁晨华打废了。”
秦冥:“他在气头上,说要改变主意,不跟我致事回家成婚,除非我从了他。”
魏冉:“那你就从了他算了。”
秦冥态度坚决:“我娘说了……唉,是我不干。”
沈子矜从宫中回去后,已经很晚了,回到府邸洗漱了一番,拿出日记开始写起日记【距离回去,已经不到三个月了,希望这三个月不要出现变故,我真的好害怕回不去。】
【岳老爹今日与我道别,他去一趟古寨,研究那只口弦,他与我一般,看到这只口弦后,也觉得皇上体内的蛊毒,可能会有其他办法来治疗。】
想到此,沈子矜似是想起什么,去翻找萧怀廷那本日记,却翻了半晌也没有找到:“嗯,哪里去了呢?我就放到这里了,怎么就不见了!“
沈子矜困惑。
同一时间,萧怀廷手中捏着那本日记。
不知为何,这本日记又出现在了他身旁。
他思忖片刻,翻开了日记。
【萧怀廷,那本日记是不是在你手中】
萧怀廷忙捡起文案上的笔,想尽快向沈子矜解释,便试探性的向沈子矜那一行字迹的下方写道【在,在朕手中。】他马上又写道:“不是朕派人偷拿的,是它自己莫名就出现在了朕的身旁。】他怕沈子矜不信,又补充的写道【朕从不做偷鸡摸狗之事。】
他写完,便心情忐忑的等待着,沈子矜是否能看到,能得到沈子矜的回话。
子矜,我好想你
【你在我身上还少做偷鸡摸狗的事了!】
帝王这一句话写完,腾地勾起了那边的火气【是谁偷了我的钱两,国公府的地契?】
萧怀廷忙道歉写道【是朕口误,朕只是想向子矜解释这本日记,真不是朕拿的。】他写完,想了想,又写道【朕把日记给子矜送去府邸吧?】
【想借此来府邸,皇上想的美。】
沈子矜一眼就看穿帝王的心思【皇上派人把那本日记送来就是。】
萧怀廷【好吧,朕依着子矜。】
见此,沈子矜刚要放下笔,日记本上又出现一行字【子矜明日可来上朝?】
他钱都挣够了,还上那朝去做什么,沈子矜大笔一挥【不去。】
帝王想方设法的想见到沈子矜,跟害了相思病的人一般【这次子矜在北疆王一战中立了功,朕想赏赐子矜金银财宝。】
“金银财宝”四个字被帝王写的又黑又大,足足比其他字大上三倍之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