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子矜抬手摸了摸头上的发簪:“这是商人送给其夫人的,会不会回来赎回?届时宇兄不好与他交代。”
他夫人死了,听闻还是被他杀的,因为不守妇道:“不会,这枚簪子已经在我这里多年。”
说着,他仔细审视沈子矜片刻:“很适合子矜。”又看了看他身上的朱红锦袍:“与这一身堪称是绝配。”
沈子矜被夸奖的心尖尖上都开出一朵小红花:“宇兄真会说话。”不似某个大猪蹄子,居然说他这身像风尘之人。
他又道:“多谢宇兄的馈赠。”他需要回礼,等回去精心准备一件礼物送给宇宁。
沈子矜想起自己的来意,带着几分不好意思说道:“这次我来是有事相求宇兄。”
帝王已经在窥听沈子矜和岳程的话语中,得知沈子矜的来意。
“但说无妨,我能帮的上的,一定竭力帮助子矜。”
沈子矜:“我想把所有财产都放到宇兄这里帮我保管,我觉得我的府邸中不安全。”
“未料到你竟如此信我。”男人面露些许动容。
萧怀廷这个身份自然会帮助沈子矜,为其守着钱财。
他倒要看看,眼前的贪官如此不辞辛劳地敛财,到底是想要做什么,竟要累积一千万两黄金之多。
时间不早,沈子矜与男人聊了一小会,便起身离开,乘坐上马车回了府邸。
月朗星稀,晚风习习。
沈子矜刚下马车,就看到前方一名男子身体踉跄不稳的走着,可他没走几步便跌倒在府邸前。
沈子矜小心谨慎的走上前几步看去,不由一惊:“雷大哥?”
他说着,忙俯身去搀扶男人:“雷大哥这是怎么了?”
男人看到沈子矜也愕了下,不由自主地喃喃自语道:“子矜!”转瞬回答他的问题道“我被仇家暗算,不幸中了毒。”
他的呼吸变得异常粗重,每一次吸气和呼气都似乎用尽了全身的力气,男人紧紧皱起眉宇,嘴唇微微颤抖,脸上呈现出一种极度痛苦的表情。
落入圈套
“中毒?”沈子矜眸色一颤,惊骇交加,转而忙道:“我这就送雷大哥去医馆救治。”
他说完,欲唤车夫前来助他将男人扶至车上,却被男人阻拦:“我需即刻以内力将体内之毒逼出,若乘马车,一路颠簸恐致毒液攻心,失去最佳驱毒时间。”
说着,男人凝重地环顾四周:“仇家穷追不舍,此处甚是危险:“子矜莫要管我,速进府邸,将府邸大门紧闭。”
沈子矜蹙眉问他:“那雷大哥呢?”
“不用管我,我寻个安静的地方,把体内毒液逼出来。”
听他如此说,沈子矜怎能放心:“我命人去报官,雷大哥与我进府躲藏。”
“如此怕是会连累到子矜!”男人脸上露出了一丝无奈和苦涩,他深深地叹了口气,继续说道:“没想到我这一路上都在与仇家厮杀缠斗,最后竟然阴差阳错地来到了子矜的府邸门前,但无论如何,我绝对不能让子矜因为我而受到任何伤害。”
“雷大哥与我提什么连累,你可是我的救命恩人。”沈子矜宽慰男人:“雷大哥无意中来到我门前,便是说明我们有缘分,也许这就是上天注定的安排,让我今日报恩。”
萧怀廷凝视着眼前的青年,看着他一步步落入自己精心设计的圈套。尽管如此,他也不可有丝毫松懈,因为眼前的青年实在过于机敏,必须缜密地安排好每一个步骤。
沈子矜与男人说完话,即刻唤来车夫,协助他将男人扶入府邸,同时命管家前往客栈寻岳程前来解毒,分秒必争,又遣阿福与车夫速去官府报案。
这位安全意识非常强烈,吩咐府邸中人都拿了利器防身。
自个也把菜刀别在腰间,不过看上去一点气势都没有,男人有时过于俊美,尤其还带着三分病容,看上去弱柳扶风的,反到激起他人的保护欲,想去保护。
此刻,沈子矜站在他卧室的门前,那感觉就像个保镖,保护着在卧室中正用内功逼毒的男人。
沈子矜悄悄将门推开一条小缝,朝里头看了过去。
男人闭目凝神,额上有细密的汗珠渗出,英俊的脸庞上噙着痛苦之色,脖颈筋络突起,显然是在运用内力向体外逼毒。
沈子矜把门轻轻阖上,暗道:雷大哥再忍忍,岳老爹来了就好了,他是神医,一定会帮你把毒解了。
他看了一眼漆黑的夜空,带着几分急色,快步离开,向着府邸大门的方向走去。
为了谨防男人的仇家追来,大门已经反锁,并且用石墩堵住。
府邸的厨师和伙夫在这里守着,他们手中分别拿着一根大木棍子。
看上去气氛很是紧张,他们看到沈子矜走了过来,忙迎上去,问道:“主子,雷大侠的毒逼出来了吗?”
沈子矜神色凝重的摇了摇头:“没有,怕是靠一个人不好将毒逼出来,需要岳老神医的救治。”
厨师道:“管家已经出去半晌了,应该快把岳老神医找来了。”
沈子矜点头,他也是这么认为的。
伙夫道:“奴才看雷大侠当时那般痛苦,怕是中的毒很重,不知会不会落下病根。”
沈子矜对岳程的医术很有信心:“岳老神医医术了得,雷大哥断不会落下病根的。”
厨师想起什么:“听闻解毒的药物,都是很昂贵的,主子这次要花费不少了。”
府邸下人都知沈子矜精打细算,不知有多节省。
沈子矜没有继续这个话题,却在心中暗暗下定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