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冷不防的一动,让岳程为其针灸的手,失了分寸,疼的沈子矜身体一激灵。
萧怀廷踱步而来:“沈爱卿切勿激动,以免误伤。”稍作停顿“朕来探望你,若有要事禀报,莫急,尽数道来。”
沈子矜身体虚弱,又在针灸,无法下床行礼:“臣有失礼数,还请皇上恕罪。”
帝王声线浑厚,神态宽宏:“沈爱卿有病在身,朕恕你无罪。”
但细看之下,他眼底闪过一丝阴翳,双眸好似黑色旋涡,要将沈子矜吞噬。
岳程一直不动声色的观察着帝王。
“谢皇上体谅。”沈子矜转头对门外的阿福道:“阿福,将椅子搬来,伺候皇上落座。”
“是,主子。”阿福忙进来,将椅子搬到帝王跟前,胆怯又谦卑的说道:“皇上您坐。”
萧怀廷一撩袍摆,刚坐到椅子上,沈子矜又对阿福道:“让管家把我昨天拿回来的那只大箱子搬过来。”
阿福应了声,丝毫不耽误时间的出去办事了。
岳程笑道:“你可真是宏越国的好官,带病工作。”
他这是猴急着要做什么,萧怀廷可不认为沈子矜是什么好官,有那份善心。
管家很快就将那只大箱子搬了进来。
沈子矜吩咐他:“把箱子打开。”
管家打开箱子,露出里面好似闪烁着五彩光晕的财宝。
萧怀廷扫了一眼箱子里的东西,明知顾问道:“沈爱卿这是何意?”
沈子矜将昨天发生的事情,添油加醋的对帝王叙述了一遍。
“竟敢如此张狂。”萧怀廷做出愠怒之色:“沈爱卿放心,朕定会严惩这对猖狂父子。”
沈子矜恭维:“皇上英明。”又道:“这箱子财宝,定然是那对父子贪污所得,他们不配再拥有,请皇上将这些财宝带回去。”
我配我配我配拥有哦,沈子矜开始剧烈咳嗽起来,他边咳嗽边道:“咳,臣这身体,太不中用,咳,昨日被那贪婪的父子二人气道,今日便生了重病,让皇上特意费心来探望,咳。”
他哪里是来探访他,他是来要取他血,做最后一次验证,却不曾想发生的意外,不在他预料之中,眼下他无法去验证,尤其岳程还在这里。
“此箱财宝赐予沈爱卿,以嘉许你之清廉,及对那两名贪墨之徒的指正。沈爱卿身体欠佳,可用其购置补品,调养身体。”
这不是你想要的吗,朕给你便是。
某人此番不仅没能将沈子矜贪污之事抓个正着,还被沈子矜变相要走这价值几十万两黄金的财宝,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不过,萧怀廷注意力已经不在沈子矜的贪污受贿上,而是全身心的投入到沈子矜能为他克制蛊毒的身体上。
他要把这个人带走,为他一个人所用,来克制体内的蛊毒。
当然,同时也能够帮助他缓解内心积聚已久的欲望之气。从此以后,他无需再刻意压抑那份冲动,可以尽情地享受生活中的美好与快乐,去完成一个正常男人的需求。
刺破他的手指
“咳咳咳……”沈子矜这次真的咳嗽起来,随之一语双关的下着逐客令:“臣这副身躯病弱至极,实难招待皇上,臣罪该万死。”
岳程胡须抖了抖暗道:这小子可真会卸磨杀驴,目的达成,就开始撵人走了。
“朕还有政务要处理,沈爱卿注意身体。”
说完,萧怀廷心中气郁的起身,向着门口走去。
沈子矜用虚弱掩盖着他的虚伪:“臣恭送皇上。”
见人走出门,沈子矜倒在床榻上,长舒一口气:“我挣点钱容易嘛!”跟在老虎嘴中拔牙似的。
岳程:“皇上很重视你。”不过此重视非彼重视。
沈子矜撇了撇嘴,但没说下文。
岳程也没再继续这个话题,开始取下沈子矜头上的银针。
沈子矜笑盈盈的瞟了一眼岳程:“岳老爹真是妙手回春,我这脑袋被您扎扎,身体顿时就舒坦啦。”
“老爹?”岳程带着几分宠溺,一张老脸笑睨着沈子矜:“你可真会套近乎,说,是不是又不想给医药费了?”
“我是那样的人嘛。”沈子矜说完,叹了一口气:“倘若有一天,我在皇城混不下去,投靠您去,您能收留我吗?”又道:“您也知晓我身体,离开你怕是活不久。”
与此同时,帝王隐在窗户对面的树中,听着沈子矜与岳程的交谈。
这位现在全方位的监视着沈子矜,并且这次是亲自上阵,当然他如此是想急于去做一些事情。
国公府里就那么几个人,一个护卫都没有,所以想监视沈子矜的一举一动,简直了如指掌,又难以被一些不会身手的人发觉。
岳程听了沈子矜的话,毫不犹豫道:“为你治病可以,收留你还是免谈,老夫可没活够呐。你小子口中的在皇城混不下去了,定是开罪了大势力。哼,别想拉老夫下水。”
沈子矜俊颜一垮:“唉,算了。”旋即坐起身,下了床,蹲在地上去点箱子里财宝的数额。
岳程:“你小子真不背着我呀。”
“那是我相信您老。”
“老夫的确值得你相信。”岳程扫了一眼窗外:“但其他人,就不定值得你相信了。”
沈子矜数财宝的动作一顿:“是啊。”
说着,他纤长白皙的手指抵在额角思考片刻:“宇兄是开当铺的,收的贵重物品不少,定是有安全保管贵重物品之地,待我倒出来功夫,去求他帮我保管这些东西。”又补充道:“宇兄和您老一般,都是我非常相信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