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着山匪走远,四处只有嘈杂的雨声。
她拼命爬到官道上去,想要求救。
结果就遇到了南下的沈瑾修。
他居高临下的看着她,眼里没有起伏的看着她求救,不打算动,冷漠的可怕,却在看见那半块玉佩的时候慌了神,下马抢过她的玉佩。
“锦…棠?”
那一日起,她成了上京候府沈家的沈锦棠。
回了沈家她才知道为何她一路上如何解释沈瑾修都要一口咬定她就是锦棠。
因为沈家二房早些年丢了女儿,沈家二房大娘子相思成疾,郁郁寡欢,久病不得治,一病就是十二年,弥留之际,沈锦棠回来了。
将二房大娘子林氏从鬼门关拉了回来。
而她也被沈瑾修拿她对沈锦棠为就她而死的愧疚留了下来。
沈锦棠的尸身遍寻不得,而她一待就是两年。
沈锦棠三岁走失,十五岁被找回,如今正好十七。
思绪回笼。
沈锦棠看向沈瑾修:“你说过,只要大娘子的病好,我就可以离开,如今已经大好,我为何不能走?”
“因为你的命是锦棠的!”
沈瑾修冷冷的看向沈锦棠,犹如三尺寒冰:“还有,你该唤母亲。”
“可你分明知道宋家郎君一直记挂着的是锦棠,不是我,这么做是骗他!”
“那又如何,你只需要做好你的本分就好,我不介意你一辈子享受荣华富贵,前提是你必须以锦棠的身份,否则,你也没必要活着。”
“滚出去,别让我说第二次。”
沈锦棠心口一疼。
她欠沈锦棠一条命,她该还。
撑着地面的手收紧又松开。
“我知道了。”
灰溜溜的从地上爬起来,狼狈不堪。
她以为这两年的兢兢业业和真诚以待会让沈瑾修对她好些,却是她一厢情愿的多想。
沈锦棠站定了身子。
“锦棠告退。”
“等等。”沈瑾修毫无感情道。
沈锦棠微动,等着他的下文。
“去你院子里站着,好好想想你到底该如何。”
“是,阿兄。”
出了屋,合上门。
外面的风凉的厉害,结了一层寒霜。
沈锦棠不由拢了拢衣裳,朝着自己的院子而去。
候府是大房袭承爵位,二房的二爷,也就是沈锦棠的父亲,自从女儿走失后就无心朝政,如今是个闲散的,做做生意打发。
二房一脉,都指着沈瑾修这个出息的。
二房在西苑,大房住东苑。
她的院子和沈瑾修的相邻。
站在院子里的身影单薄,夜色弥漫,孤寂清冷。
等到天色微微亮。
沈锦棠才缓缓睁开眼,她竟然在院子里睡了一整夜。
拖着疲倦沉重的身体往屋里走。
若是嫁了人,她便不能这么自由,也再无法寻她的阿弟。
沈锦棠习以为常的将塌上的被子弄乱,然后坐在梳妆台前等着贴身侍女宋水进来洗漱。
看来,躲不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