案桌上的檀香袅袅上升,模糊瞭男子那如玉面庞。
魏玠拿起那支被修複好的碧玉兰花簪,指关节微微泛白。
一连几日,魏玠都没有见昭华,也没有书信。
他等著她的解释。
但昭华这边并未当回事。
她没有破坏十年之约,与金世子来往,隻为稳住父皇。
而且,金彦云也并非猥琐小人。
她和他待在一处,就像寻常好友,并无芥蒂。
他修攥佛经,她就阅览其他书籍。
那些古籍越看越入迷,以至于经常忘记时辰。
金彦云也是做事专注之人,鲜少与她攀谈。
这天,出瞭藏书阁,昭华不经意地提道。
“金世子患的何病,怎如此畏寒?”
绿兰以为公主真要嫁给金世子,有些事便不得不提瞭。
“公主,世子以前不是这样的。
“他变得如此病弱,都是因为……因为从前的公主。”
昭华大为诧异。
昌平做瞭什麽,把一个好好的人害成这样?
绿兰想起往事,仍心有馀悸。
“约莫四年前,那时皇上就想将公主许给金世子。
“可公主那时隻喜欢赵临渊,将所有的不满都发洩到金世子身上。
“那年冬日,公主故意丢瞭手钏,让金世子下河去捞。
“世子本就生过一场病,得好生养著,那次下河后,他就病得越发重瞭。”
冬日下水,昭华听著都觉得冷。
“这事后来是如何处理的?”
“后来……后来公主威胁金世子,不许说出去。金世子就谎称是自己不慎落水。
“时至今日,金世子都守口如瓶。
“奴婢觉得,世子真是个好人。
“公主若真能与世子喜结连理,也是一桩美事。”
昭华心生疑惑。
遭逢此事,金彦云就真的一点不恨昌平?
他究竟是个怎样的人呢。
正想著,暗卫现身,给她传来新消息——嘉禾打算偷溜出宫,想邂逅金世子。
于是,昭华装作不经意地撞见嘉禾。
“皇姐,你在这儿干什麽,怎麽还这副打扮?”
嘉禾穿著男装,面上的笑容僵住。
“嘘!昌平,你小声点儿!”
昭华恍然大悟,“我知道瞭!皇姐你是要偷偷出宫吧?我也想去!”
嘉禾内心气恼。
真是晦气。
不过,既然被发现瞭,又不能不带上昌平。
嘉禾有偷偷出宫的门道,昭华没有。
她正好想借此机会去见一见舅舅。
两人一同出宫后,昭华就故意装作被杂耍的吸引,与嘉禾分开行动瞭。
嘉禾求之不得,她正发愁要如何甩开昌平呢。
来到金世子平常会光顾的酒楼,嘉禾等瞭许久,却迟迟不见金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