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栋别墅瞬间只剩下两个人。
比起九年前,一楼的会客大厅也算是大变样了。
四侧沉闷死板的墙壁换成了落地窗户,窗帘拉开,阳光洋洋洒洒的铺满室内,沙发花卉皆是镀上一层金光,大厅里到处能看到山茶花的影子。
气氛无声的沉默着。
沉闷,寂静,只能听见金属刀叉轻触白瓷碗的声音。
陆砚瑾穿戴整齐的窝在沙发上,他视线微垂,锐利的眉眼被光芒衬得柔和,指尖的书页沙沙作响。
平时清冷到不近人情的人也无端多出几分惬意来。
视线顺着陆砚瑾的方向落向窗外,聚焦到不远处点花丛中时,薄雾心里猛地咯噔了一下。
花园栅栏外,几台摄影机隐蔽在花丛中,正在多角度机位朝着他们拍摄。
指尖猛地顿了顿,她说话都有些结巴了。
“已,已经有人在拍了?”
陆砚瑾淡淡的嗯了一声。
“什麽时候啊,我怎麽没注意。”
“从你下楼开始。”
薄雾依旧有些茫然:“你安排的?”
“嗯。”
从头到尾,陆砚瑾神色始终无波无澜,看不出任何多余的情绪,像是这事跟他无关一样。
气氛寂静了好一会。
陆砚瑾大概是终于将他那页该死的破书看完了。
他放下书坐到她身边,慢条斯理地拿起餐具。
洁白的袖口微微折起一层,露出一截修长流畅的手臂,银色腕表极有节奏的啪嗒作响。
两人离得很近,几乎是手臂贴着手臂的距离。
隔着衣服布料,薄雾甚至都能感觉到他身上微凉的温度。
他大概是刚沖过凉水澡,额发间泛着浅浅淡淡的檀木香。
陆砚瑾这厮一直挺变态的,即使冬天也喜欢用凉水洗澡,所以一年四季身上都会泛着一丝凉意。
除了在床上的时候,那时候的他滚烫炙热,眼神中透着的几分迷离都要生生将她灼伤。
“薄小姐。”
一道清凉淡漠的声音打断了她的思绪。
薄雾吓了个激灵。
脸颊不知不觉泛了红。
该死。
怎麽会莫名其妙联想到那种画面。
陆砚瑾夹起一块点心,颇为亲昵的放到她的小碟子里。
他微微俯身,靠近她的耳边,用极低的声音开口道。
“戏份都已经开始了,薄小姐,还没準备好吗?”
热气钻入她的耳膜,暧昧丝丝缕缕蔓延开来。
薄雾瞬间觉得喉咙痒的厉害。
她咽了咽口水,下意识地想拉开椅子跟他保持一定距离。
指尖刚刚碰到椅面,手腕就被一只微凉有力的手猛地禁锢住了。
陆砚瑾眉骨扬了扬:“薄小姐演技这麽差,要我教教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