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景站立不稳,只能半靠在大妖怀里,擡起脸倔强地与柏枞对视,“他们都是因我而死,而我只能给他们磕三个头。”
柏枞薄唇抿紧,没有放开代景。
这时白箬飘出来,叹道:“我替你磕还不成。”
说着,她当真跪下,一秒磕一个头,快得像一道红色闪电。
两分钟后,白箬就将剩下的墓碑磕完了,袅袅婷婷地飞回来。
代景:“……”这是他一辈子望尘莫及的速度。
代景又说:“可是还没给他们烧纸钱。”
刚说完,天上纷纷扬扬落下纸钱,飘得整片墓地都是,那情景很有鬼片的味道。代景擡头看去,竟是管家在直升飞机上撒纸钱。
咚的一下,代景啊的一声捂住脑袋:“下冰雹了?”
白箬捡起砸到代景的那东西,是一颗粉色跳蛋。
代景:“……”这管家,必须扣工资!!
夫夫
最后还是代景自己慢慢祭拜完,在午夜之前累瘫,被柏枞抱回了莲花小院。
代景额上一片血痕,到底是磕破了。大妖冷着脸给他上药,又用绷带缠起来,看上去更像一个病号了。
沈思默说:“天气热,他这伤口捂着不容易好。”
柏枞只得又把绷带拆了,看到代景额上破皮,心情更差了。
代景已然昏睡过去,眉头轻轻皱着,眼尾发红,衬得脸颊就跟白纸似的。柏枞俯下身,轻轻往青年伤口轻轻吹了一口气。
意识到自己做了什麽,柏枞迅速直起腰,捏了捏挺拔的鼻根,对沈思默说:“药等他醒来再给他喝。”
沈思默若无其事地收拾药箱走了。
门外立着一缕白色幽魂,她转过明豔的脸,悄摸摸跟着沈思默走了一路,确保说的话不会被柏枞听见,这才问:“他们睡了?”
沈思默立住脚,跟人说话的时候,他习惯跟人面对面,如此才显得真诚,“睡了。”
白箬:“代景的伤怎麽样?”
“小伤而已。”
“唉,就他那细皮嫩肉的,我都替他磕头了,他还巴巴地自己磕完,简直是榆木脑袋。”
沈思默叹道:“换做是我,我也会像他一样。”
“所以你们都是榆木脑袋。”白箬嗤一声,“算了,我去年酿了一坛葡萄酒,现在喝正好,便宜你了。”
沈思默是有点喝小酒的喜好,闻言笑道:“好。”
白箬婀娜地飘走。沈思默看着她背景,好笑地摇了摇头,喃喃道:“果然还是少女心性。”
沈思默犹记得,当年柏枞搜了整个半溪山,才找到白箬这麽一只残魂。生前受到重创,死后魂魄残缺,因而白箬飘蕩山野,癡癡傻傻,白天黑夜都分不清楚,几次暴晒正午阳光,差点把自己作得魂飞魄散。
柏枞将这只女鬼拎回莲花小院,丢给沈思默,让他治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