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逾白又撂下几颗高阶灵石:
“再加几个糖心饼。”
晨光熹微,小轩窗轻透,映出一道孤寂身影。
古泠竹玉萧被白皙手指捏住。
萧音含蓄,缥缈而落寞。
恰似鸟类哀鸣啼叫。
古萧曲终了。
沈清浔抚上萧身,摩挲良久后,他极轻地扯了下嘴角。
也不知北域的驯兽师们会将那个漂亮俗物带去哪里?
房内的气流突然凝固,灵压自门缝渗至四周。
有人推门而入。
沈清浔抬头看去,眼神从惊慌到惊喜。
江逾白直接落座,自怀中拿出个白瓷瓶,掷向紫檀木桌。
瓷瓶碎作好几片,浓厚的血腥味渗入空气。
沈清浔先是眉头紧皱,半刻后就又恢复原样:
“逾白,这是何物?”
他语调平和,不急不缓,是很和气的模样。
“我们的客栈在城北。”
“小二说,北域修士均住于城东酒肆。”
“两地相距有百里。”
“驿馆大门外有六合符阵的残印,此阵一不能通灵,二不能封印。”
“但若在阵尾的灵幡上涂抹灵兽血,便可干扰驯兽师的罗盘。”
“那阵的阵心是我住的玄字第五房。”
他的这些话,断断续续,没头没尾。
但沈清浔每听上一句,脸色白几分。
江逾白将眼神放空,语气无甚悲喜愤怒:
“年少时,我设阵教你防身,如今,你却用来害人?”
他扫过对面人泛白的指节。
寒声道:“这不妥。”
沈清浔不再说话,忽地吐出一口血:
“昨夜,我与同窗们画符设阵,只是想引些凶兽炼丹,却无心招惹来驯兽师,这是我的疏忽,是我的过错。”
“你怪是应当,但怎可疑我害人?”
“所有同门、以及容舟道友都可替我作证。”
他音声颤抖,神情无辜,好似遭了天大的误会。
而后,他又道:“若你不信,我可以用道心起誓。”
江逾白道:“不必。”
沈清浔面色稍霁,便又听江逾白道;
“你不必起誓,我来。”
江逾白划破掌心,血珠跳跃,燃起簇火苗。
色若烟霞,昏黄带赤。
“天地为证,日月为鉴,江逾白在此立誓,日后必不叫黎纤再受苦难,否则吾必不得好死。”
“若有歹人伤他害他,即便追到地角天涯,山陬海澨,也比诛之杀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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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逾白回长寿医馆时,天已经大亮。
黎纤盘腿坐在藤椅上,将糖心饼子掰成数个小块,扔进装了大海碗。
碗里是满满当当的豆乳。
常寿到底是听了江逾白的,提了两大桶豆乳回来。
然,现已被黎纤喝得只剩这一碗。
唉,小小年纪,真是海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