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师兄的。”
“大师侄的。”
“二师侄的。”
李声思艰难抱着礼盒,歪头瞪他:“你还想我帮送大师兄他们的手礼?”
“二师兄既然奉大师兄之命而来,自然要回去复命,顺路帮忙捎带过去吧。”
“你小子使唤起我来了?”
李堂聿继续自闭,李声思抿了抿嘴,看他心情确实不佳,沉默抱着东西出了房门。
出去后,李声思先去找林叙,告知他身体无大碍,脸色差估计是一路上赶回来,累的,至于其他的,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林叙正忙着,听到此点了点头,对他说:“他没事就好,其余的他不愿意说就算了,不过最近还是注意一下他,他的性子指不定要做出什么事。”
李声思点了头,再把礼盒递给大师兄,说了来由。
林叙放下手中的活,接了礼盒,打开一看,是制作精美的笔墨纸砚。他笑了,“长跃有心了。不过他怎么没跟堂聿一起回来,按照他的性子,绝没有假人之手还是假他师尊之手送礼的。”
李声思心里想他们师徒应该是有事,他转念又想,大师兄要知道了,就要操心去问他,又想他那副自闭样子是要憋屈一段时间,于是他说:“或许是小师侄有事才没跟阿聿回来,年轻人性子急,又想早点把心意送到长辈手中才这么做吧。”
林叙笑了笑道:“罢了,小辈的心意更珍贵。”李声思看大师兄要忙就告退了。
李声思回到自己院里,小塌上有个身影高大的人姿态慵懒半躺着,看到他进来了,似笑非笑说:“师尊,这么久是去哪了?”
作者有话说:
这周一万任务完成,周四再更。
二师兄篇要交尾吗
“阿聿回来了。”
床上的人“哦”了一声,眼里闪过头疼的神色,又看他拿着的箱子:“那是什么?”
“长跃送的。”
塌上的人一听坐直了起来,口气不太好道:“哦?他可真有心啊。”
李声思翻了个大白眼,把其中一份扔给他,“还有你的。”
二师兄唯一的徒弟宁阖接了过来,打开一看,是一条触感舒服的毛毯。他眼里有了两分笑意,“不错,还知道孝敬师兄。”
李声思懒得理他,把东西放好后,正要出去。他那徒弟齐阖拉长音调:“师尊~你又要去哪里呀?”
“收药草。”
“这等小事,徒儿已经做了。”
李声思眼皮跳了几下,他按了一下眼角,宁阖对药草从不感兴趣,还总嫌弃。心下了然,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果然宁阖朝他伸出手,“今天天气正好,我们来双修吧。”
李声思无语看着他,“白日宣淫,你们妖族如此野蛮。”
宁阖笑了,他站了起来,边朝他走过去边说:“修行之事怎算得上“淫”,这么多年你还是看不惯妖族,妖族能救你的命,还不够么?”他已近在他眼前,说到最后,低头咬了一下他耳朵。
李声思推开他,沉着脸去看他的药草有没有被祸害掉。
千行门虽然流行师徒双修,但无人知道,只有他们徒有师徒之名,并无师徒之实。
李声思想起他和宁阖的事——那段孽缘。他原本会在二十七年前悄无声息死在路边,幸得千行门掌门他的师尊李令相救,他和他的弟弟李堂聿被带回门派,才不用担心饿死路边,可他身体病弱,活到加上冠礼已是千行门上下的苦劳。身体让他修行困难重重,还连累他人轮流照顾,而原本该他照顾的小弟能走能跳之后就能把门派招式舞得有模有样,如何不让他难受。
到了加冠之年,他不顾同门反对,执意独自去寻求救命之法。为了让师长不阻拦,他留书一封,自离门派。
他就在那一趟遇到宁阖。
当时他正前往罕有人迹的深山老林寻找草药,在攀爬树的时候,把盘在树上睡觉的宁阖当作树皮踩了。
那时宁阖不知年月沉睡着,突感身体一痛,下意识就咬了来人一口。他在树上立着长长的蛇身,俯视着踩醒他的人类摔在地上,心里却在想这人类长得好看。他沿着树枝往下爬到他旁边,吐出蛇信子探查了一下,开口对李声思说了第一句话。
“你快死了。”
李声思眼睛已然有些模糊,隐约看到一条蛇对他吐舌头,顿感毛骨悚然,接着又听到一条蛇对他判死刑,他又惊又忿恨。
为什么他李声思生来就如此倒霉!同一个娘胎出来的孩子独他身体孱弱资质平平,这些年他原本学着认命,也不想连累师门自行寻求自救之法,不过是想多苟活几年,可他竟倒霉如此!不过离开门派三个月,他竟要悄无声息死在一条蛇口下,如此荒唐可笑!
愤恨和不甘心让他爆发了最后的力量,握刀朝蛇扎去。
“我死了,你也要给我陪葬!”他恨道。
宁阖没有对孱弱多病的人类有所防范,而李声思盲扎竟就这么扎到了他的七寸。
生死之际,宁阖吐出一颗红色珠子,李声思隐约看到有一条红色丝线把他和蛇连在一起,眼睛一眨,丝线消失了,蛇也变成一个高大英俊的男子。
男子半跪在他身旁,捂着血淋淋的胸口,咬牙切齿道:“恶毒的人类!”
宁阖虽然不知道刚才发生了什么,但想到反正要死,其余细节不用纠结,毕竟拉了一个妖族陪葬,也不算太亏。
他笑了,“都要一起作伴下黄泉,蛇兄又何必口出恶言,不如好好相处吧。”
男子冷哼一声,“谁要和你一起下黄泉?”说完就扯开他的衣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