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姓怎么还能改呀?”吴潇潇更是不明白了。
“呦,这孩子是新来的吧?”
张师傅听到了她们的谈话,从窗口探出头接上话问道。
“是。我叫吴潇潇,二()班的。”
吴潇潇礼貌地自我介绍道。
“潇潇,好,好名字。……丫头,以后有事尽管找我啊。我告诉你呀,咱们学校这姓党和姓国的孩子多去啦。为啥呀?因为他们都是弃婴,不少人本来就没名没姓,是学校给了他们这个姓儿的。”
“哦,是这样!那,常燕是弃婴呀?这么说,我们班的国育新,他也是弃婴啊?”吴潇潇对这个消息很吃惊,她在迅地联想着,一边又去问刘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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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有什么奇怪的呀?这事多了去!……快走吧,一会儿上课了。张爷爷再见,我一定转告常燕!”
刘欢对收老头说着挥着手告别,二人便提着水壶走了。
常燕在教室里正读着一本琼瑶的小说,正被书中的绵绵感情所缠绕着。
她很喜欢琼瑶笔下的人物,喜欢那缠缠绵绵的男女主人公的故事,同时也喜欢琼瑶的那种什么“好好的难过;好好的感动;好好的凄凉”之类的语句。每每读到激动时,她就会陪着书中的人物流泪,会整个晚上都为主人公的命运伤心。
现在,她正好读到一个悲伤处,冷不防手中的书却飞了。
一抬头,见是刘欢。
“你,你干什么呀?快还我!”
“得了。别像林黛玉似的那么悲悲切切的了。去吧,收室张爷爷叫你呢,有你的好事儿!”
“我?收室找我?你没有搞错啊,从来可没人给我打电话和写信的。我可不像你,哥啊妹了的!”常燕以为刘欢在开她的玩笑,便不让人地反唇相讥。
“那算我没说成不?反正我把信儿捎到了!”
刘欢不高兴地把手里的书摔在桌子上扭身走了。
“是真的。收室的张师傅亲口告诉我们的。”
吴潇潇接上话说。
她还在想着孤儿学校的同学关于党姓国姓的事。也不知为什么,此时她倒觉得常燕好可怜好可怜的。
比起常燕来,自己可幸福多了,至少爸爸妈妈是陪着自己长大的,可她……所以,在证实这件事的时候,她的话很诚恳。
“真的吗?”
“真的。应该是真有什么事。要不,我陪你去吧?”
吴潇潇此时像个大姐姐。她觉得自己有关心常燕的必要。
“你真好。那咱们走吧。”
常燕高兴了,她麻利收起书本,两人就一前一后下楼去了。
一路上,吴潇潇总想问常燕一点问题,可又不知该问什么。相反地,她倒觉得常燕一点儿都不像个弃婴──她至少这么想的,虽然她也说不清弃婴该是什么样儿。
“张爷爷……”离收室老远,常燕就喊了起来。
“党……常燕呐,来来来。丫头,你进来,进来!”
张师傅从小窗内热情地朝她招手。
常燕和吴潇潇二人走进了收室。
张师傅透过老花镜上方的缝儿,又开始上下地打量着常燕。
半晌,他才自言自语地说:
“没错,没错,嗯,小时的模样儿还瞧得出来,……不过漂亮了,更漂亮了!”
“老爷爷,您有事快说吧,一会儿就要上课了。”常燕被老师傅的眼神和叨叨的话给说得莫名其妙,她心里隐约地还有一些反感。
张师傅点着头,拉着长声:“来得及,来得及……你不回去我不打铃哈。你等着啊丫头……”
老头儿一边说着话一边打开旁边的柜子,从里面取出一个用布白布包着的包裹,习惯地用手拍打了两下后这才递给常燕说:
“丫头,这是你的!”
“我的?是谁邮给我的?”
常燕说着话伸手接过包袱,翻过来调过去的仔细查看着,仍没找到邮寄人的寄件标签。包裹外皮上面也什么都没有写。
于是便疑惑地问收员:
“老爷爷,这真是给我的吗?上面怎么没有寄件人的标签呀?”
“不用问了,让你先拿着你就拿着。它就是给你的。是送东西的人不让我告诉你给东西的人是谁。其实我也不知道她是谁。这种事在咱们学校,不是新鲜事,那多去了,都没什么奇怪的。不就是一件毛衣吗!”
老头一边说着一边去锁柜子。
“那不行。我可从来不接受陌生人的东西。”常燕说着把包裹还给张师傅。
张师傅有点意外地怔住了,他没想到这小姑娘如此倔强。
她从花镜缝里望着常燕,半晌才说:
“丫头,我琢磨着,她……可能是你的一个什么亲属吧。要不然,她怎么会知道你的名字呢?这都没准儿的事……说不准还是你妈妈送来的呢!你拿着吧,不然我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