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春雨啊,这人与人之间哪,是该讲人情的,这也是人这种高级动物特有的智能,我们就是靠着这种东西,才维系了家庭,和亲朋好友等各种人际间的交往,形成一个和谐的社会氛围。
但情感可不是一味的迁就哇,情感是有着它特定的属性,这你能听懂吗?”
吴春雨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又摇摇头。
“那我就举个例子说吧,比如钱这个东西,那没人能拒绝,因为有钱就可以买衣服,买用品,大到买房买车开公司。所以钱本身没好坏一说。但是,但唯有情感这东西是不能用钱买到的。那是因情感是没有胴臭味的。像你们,都失去了父母双亲,尽管全社会都在关心帮助你们,可是,即便有人用很多钱去买你做儿子,要你对他们跟自己亲生父母一样的那种情感,你能做出来吗?不能。肯定不能。”
吴春雨这次听懂了,他连连摇头,还顺口冒出一句话来:
“羊肉就是贴不到狗身上。”
凌姗被吴春雨的语话给逗笑了:
“明白了就好。所以呀,你错就错在这儿。我哪对你好,这并不是凌姗我个人情感的事,这是我的职责所在,是党,和政府要求我这样做的,所以,你应该感觉到的是党和政府对你们这些孤儿的关怀。你这么看问题,那你的眼界就会变高了。"
"还有,现在在你的身上,你吸收了一些社会上不健康的东西,比如动不动就想用钱来摆平一切,这是非常不可取的错误观念和做法。”
吴春雨心头一激淩:糟了,老师用话点自己了。他赶忙低下头避开老师的眼睛。
凌姗仿佛没在意吴春雨的情绪反映。她回身拉开办公桌的一个抽屉,从中取出了一个信封,用手举着给吴春雨看,并问他:
“吴春雨,你记得这么吗?”
想不看都不行了,担心的事终于生了。
吴春雨只觉得无地自容,脸上一阵接一阵地烧。
那个信封他能不熟悉么?那不就是那天他和姐姐一起去老师家压到老师床头柜下的那个装钱的信封吗?
“春雨啊。这个信封,我没有马上还给你,也没有及时去批评你,我是给你保留一个改正错误争取上进的好心态。果然,你卸掉了心里的包袱,你在班上真的表现不错,客观上,这oo块钱的付出,对于你们姐弟来说,确实起到了一个甩掉思想包袱的作用。"
“可是从另一个角度,你们还真是误会老师和学校了。用钱摆事,那是社会上的不正之风。我现在把底交给你,我从你一开始犯错误到后来的连连出问题,我就从没有过要把你们姐弟遣送原籍撵走你们的意思。学校也没有。"
"人无完人,孰能无错?
"那你想没想另一个问题:如果老师第二天把这钱讲桌前去,你什么心情?你又怎么办呢?”
“我”吴春雨脸像红纸一样,这么贫的人竞无言可对了。
凌姗却爽朗地笑了:
“哈,想不到吴春雨也有难为情的时候。好。那你告诉老师,你知道错你在哪了吗?”
“知道了。”
吴春雨还是不敢抬头,两只手下意识地搓动着。
“这就好。对了,这钱依然是你的,我把它存在咱班同学的大存折中,你用钱的时候找班长申请,但不能乱花啊。"
“嗯呐,我知道,咱们同学的零花钱都统保管。我从不乱花钱的。"
“那就这样办。这件事就当作我们之间曾经的一个小秘密好不好?”
“嗯呐。谢谢老师。”
吴春两还是不好意思抬头,他一边小声地说着。
这个凌姗老师怎么这么神呐,他心里没底。正在害怕瞎琢磨着,凌老师又说话了:
“吴春雨。”凌姗又叫着他的名字。
“老师。”他慌忙下意识地回答。
“那你想想,你还有没有什么类似做错的事?”凌姗问。
凌姗的话既有暗示又有给面子。她是在为吴春雨创造一个主动来承认那oo块钱造假的事,虽然动机是好的,但造假骗取表扬和荣誉必然是不可取的。
如果她直接了当把这事儿给揭开,不是不可以,但一定会叫吴春雨大丢颜面而削弱它的教化功能。
那吴多么精明啊,他立即就反应过来老师话里指的是什么。这是凌姗在将自己军呐。他偷眼去看凌老师,反倒和凌姗的目光相撞在一起了。
就在他们两人眸子相对的一瞬间,吴春雨看到凌老师的眼睛里的信息,不光是询问,还有一种令他不能抗拒的东西,这使吴春雨浑身一震,吓得他忙把目光从对方眸子上移开了,可心里还一个劲儿地加快节奏地扑嗵。
“想好了没有哇?”
凌老师声音很平和,但却很坚实,字字千斤地砸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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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春雨吭哧了一下还是没答上话。
他的大脑在飞快地转动着,思想上在斗争着。他还是想揣摸出老师到底是知道底细还是在诈自己。如果承认了吧,那万一老师真的不知道在诈自己,那不是自找苦吃了吗?
对,就是不能认,不能主动去说这个事。
吴春雨终于决定不去承认那件事。
因为他曾熟记一句哥们儿说过的话叫:坦白从宽,牢底坐穿!
虽然这事并不涉及到坐牢,但承认了不就是坦白了么!
还是不承认为好,这关系到自身的形象嘛!承认了,那班上的小红旗不就得收回么?收回旗倒无所谓,可全班同学不问为什么么?大家要知道自己是拿钱骗来的…不行不行,那自已可就丢人丢大了。
想到这,吴春雨终于拿出一副想不起事的样子对老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