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点。
一点点。
真的只有一点点。
抬手轻轻按压心脏的位置,阮绪宁努力控制着心悸的程度,让这一点点“心动”,慢一点变成“喜欢”。
毕竟,贺敬珩从未表示过对她的喜爱。
如果只是因为她以前喜欢过周岑、故意逗弄她,又或者,只是出于生理需求……
阮绪宁咬咬牙,甩掉了这个念头。
两秒钟后,回过神来的谭晴发来一排惊叹号,但文字已经不足以表达她对开窍闺蜜的祝福,于是,只能再送上一批珍藏许久的表情包:
医生说湿气太重需要亲热解毒·jpg
埋胸肌乱哭·jpg
嘬嘬·jpg
小仓鼠吃大香蕉·jpg
你躺着别动我全自动·jpg
……
虽说早对就谭晴的性子了如指掌,但一次性看到这么多“谭晴优选”,阮绪宁还是瞳孔地震,双颊升温,环视一周,确认四下无人后才开始仔细研究。
清风徐徐自露台上拂过,携来夏天的味道,也携来些许困意。
她将手机放在身边,浅浅打了个呵欠,学着贺敬珩的样子捏了捏鼻梁,闭上双眼。
脑海里的表情包挥之不去。
原本不甚明了的知识,经过图解拆分变得浅显易懂,甚至能想象出经历每一个步骤时的环境与肢体细节:紧闭的窗帘,昏暗的光线,一地零乱的衣裤,还有,覆着薄汗的皮肤。
而与她一同沉沦的男人,长着贺敬珩的脸。
哦哦。
还有他的身体。
抬高双手,做出拥抱的姿势——拥抱那个并不存在的伴侣。
幻想中,她得到对方更加疯狂的回应,情不自禁仰高脖颈,弓起腰肢,连呼吸也变得急促、混乱,整个人像是漂浮在绵软的云层上……
身体的怪异反应令阮绪宁感到十分无措,悄悄并拢双腿,纠结于要不要回房换条内裤,翻身之际,藤椅发出“吱呀”一声,手机掉落在地的闷响立刻让她睁开双眼。
脑海中的剪影,渐渐与眼前真实的男人重迭。
贺敬珩就那样居高临下看着她。
很别致的分镜。
他穿着垂坠感很好的黑色衬衫,质感很好的发丝稍稍遮住眉眼,目光像是钉死在她的身上,背着光的五官更加挺立,湛蓝的天空则成了纯天然的背景,还有一朵白云慢悠悠地飘过。
仿佛是她想象出来那朵。
阮绪宁张了张干涸的唇:“你开完会了呀?”
倏地想起自己还躺在藤椅上,她吃力地坐直了身子,视角转换后,视线落在脚边。
贺敬珩替她捡起手机,随口回应:“一群人吵了两个小时还没有分出胜负,逃出来喘口气,下午还得接着听他们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