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岫白闷头抄得入神,竟也没听见。
倒是给另外两个同样抄作业的听了一耳朵。
沈星野小声问关昕沂:“他是在阴阳主角?”
关昕沂一分神抄错了行,幸好用的是铅笔,边翻橡皮边回他:“不然说我们?我们俩是家里花钱塞进来的?”
沈星野:“那确实不是,我家没钱塞我。”
周伟鑫见无人应自己,故意收拾书本的动静很大,“吊车尾的人,还这么努力抄作业呢,作业是全交的,成绩是垫底的,人是不用努力的,毕业是可以靠家里的。”
终于是引起了纪岫白的注意,“阴阳怪气胆子也这么小?说这些话不痛不痒,你是嫉妒我有一个好爹吗?”
话毕,纪岫白又淡定地低头抄着,林酌依旧不紧不慢地做着两个人的卫生工作。
沈星野:“这话绝杀。”
周伟鑫被纪岫白轻飘飘的一句话激怒,口不择言道:“被男人搞的二椅子。”
纪岫白眯起眼,把笔拍在桌子上,“有种把话再说一遍?”
林酌撂下扫把,同一时间靠了过来。
班里笼统不过十人,除了蒙头睡觉的几个,都察觉到了气氛的不对。
沈星野听得懂前半句,不耻下问道:“二椅子是什么意思?”
关昕沂抄完撂笔,好脾气地回他,“北京话,同性恋的意思。”
沈星野:“奥奥。”
林酌身量高挑,虽然有些纤瘦,但依旧高周伟鑫一头,“人品低劣就罢了,嘴也不干净?”
纪岫白作业没抄完被打扰本来就极其不耐烦,现在眼神冷的有些冻人,“你他妈再说一遍?”
关昕沂拿着两个水杯不得不路过这边,善意的提醒道:“有摄像头。”
没想到这句话不知道怎么又戳到周伟鑫敏感又脆弱的神经,他突然对关昕沂吼道:“管你屁事?你不也一样是走捷径的?装什么?”
面对周伟鑫突如其来的无差别攻击,关昕沂是懵逼的,“……你神金吧?”
周伟鑫说完纪岫白其实有些后悔,毕竟纪家他惹不起,调转矛头,拿关昕沂开涮,“你他妈学美术不就是走捷径吗?每天课都可以不用上,分数线还比我们低那么多,作业也不用写,什么便宜都让你占去了,说你两句怎么了?”
“你是不是有病?阴阳怪气谁呢?嘴臭就去刷牙。”关昕沂皱着眉,下意识觉得面前这人真的有些病。
刚说完,手上的东西就被刚进门的许翊拿走,关昕沂立刻告状,“同桌,他平白无故骂我。”
周伟鑫又有些蔫了,许翊他也惹不起,但依旧放狠话般对关昕沂道:“有种跟我比期中考试成绩,考不过我就不要瞎逼逼,你一个走捷径的艺术生怎么能跟我们这种文化生相比?”
许翊几人心头同时冒出一个硕大的问号,这人脑子好像真的有病。
许翊:“事实是,她进班成绩和月考都甩你几十名,你如果不想回家反省的话,注意你的言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