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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道是贝里尼那个国际刑警做了什么?
浓郁的杀意自泽田和尘身周散发,他的双眸忽地凛然而冰冷。
转身,刚想离去向那个卧底讨个说法,耳畔传来琴酒的嘲笑声。
“这么容易被骗?真是天真啊,卡普利斯。”
泽田和尘这才反应过来——琴酒是在拿他寻开心。
“……什么时候你也无聊到会开这种劣质玩笑了,”他长出一口气,无奈望向琴酒,“很好,但是下次别开了,怪吓人的。”
“恩佐·彭格列。”
突然被叫住全名确实令人下意识慌张。泽田和尘疑惑眨眼,自喉间溢出单音节,“嗯?”
“把事情告诉我。”
琴酒语气仿佛在下达作战指令般冷硬。
身处这里,次子自明白琴酒的意思。
他沉默着点头。
“说实话,当天的事情,因为组织动了手脚,我印象模糊。再之前的事,我记得很清。”
地面、墙壁因被灼烧而漆黑,偶尔塌陷的地板更是令前进的路上阻碍重重。
被摧毁的废墟已与十四年前的宅邸大相径庭,甚至只剩下大多数水泥框架,彭格列次子于其中行走的样子却驾轻就熟,好似曾无数次到访过。
去日本前,他的确来过这里数不清的次数。
就坐在黑泽阵常坐的桌椅前,对着窗外的景色发呆。不知是期待某人的突然出现,还是来确认这一切并非是梦。
每一次的日出日落,都在宣告着过去的真实。
现在,次子再次坐在了这里。
“窗户外面大概三四十米的空地,以前镇子里很多小孩在那玩。我当时在——霸凌?——总之在欺负别的小孩,让他们交钱给我,并承认这片我是老大。”
其实是在彭格列那边作威作福没人惹他,膨胀了,于是来陶尔米纳“扩张势力”。
“然后你被吵烦了,就从窗户里跳出来,把我揍了一顿。”说这话的时候,彭格列次子竟丝毫不觉得羞愧。
“你说我是‘仗着家族撑腰的无知蠢货’,还说以陶尔米纳到我家的距离来说,根本算不上‘扩张’——起码也得到地球的另一端去。”
他起身,走至根本辨别不出的客厅餐桌前,“后来我认你当老大,经常来找你玩到很晚,自然也蹭了很多饭。你母亲做的玉子烧很好吃。”
“有一天实在太晚,我又离家很多天,我爸就找上门。我不愿意走,抱着你的腿大哭,你骂我没骨气、脸皮厚。后来,我爸说,‘你们之后还会有很多很多见面机会,可以永远在一起玩’。我问你,你也点头,我才和他回了家。”
琴酒没说话。
他突然理解,七夕那天泽田和尘说他才是“最先食言的人”,是什么意思了。
泽田和尘又辗转至书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