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大早,凤卿推开观赏室大门。
映入眼帘的场景,让她不禁拧眉。
白潜不在玻璃缸里,而是靠着外侧缸壁坐在地板上,一双比琉璃还好看的眸子,此时看起来红红的,地板上洒落着零零散散的珍珠,目测有上百颗。
浑身透着一股忧伤的气息。
白潜见凤卿进来,头偏向一侧,与她错开视线,好看的唇动了动:“抱歉,我的状态不太好,不适合观赏。”
说出这句话时,他的情绪更低落了。
人鱼对人类而言是一种观赏类宠物。
或许,她自始至终都没有把他当成可配对的异性。
凤卿缓步走到他身前,半蹲下身体,捡起地板上一颗莹润的珍珠,放在眼前瞧了瞧,试探性询问:
“你哭了一个晚上?”
白潜第一次喜欢上一个人,恋情还没开始就结束了。
回到观赏室后,他越想越难过,忍不住哭了,不知不觉洒落一地珍珠。
作为人鱼族的族长,怎么能随意落泪?
白潜否认:“没有,这些珍珠是我用来打时间玩儿的。”
凤卿:……
这谎言三岁小孩都能拆穿。
凤卿一时不知该怎么办。
哄还是不哄?
凤卿的目光扫过装海鱼的水桶,温声询问:“你吃鱼吗?吃点东西,心情会好一点。”
白潜目不转睛地盯着凤卿,眼眶里氤氲着薄薄的水雾,就像一个被负心汉抛弃的小媳妇一样楚楚可怜。
一滴泪水顺着他的眼角滑落,化成珍珠掉落在凤卿的手心。
珍珠带着温热,搁在手心上,有种难以言喻的感觉。
凤卿的心不禁变得柔软,举手投降道:“是你勾着我哄你的,以后别后悔。”
说罢,唇轻轻落在他的眼角处。
吻去一滴即将掉落的泪水。
凤卿的唇贴在他的耳边,轻声细语:“别哭了,只要不过分,你想怎么样都行。”
白潜眸子一亮,伸手把她揽入怀里,确认道:“你可以做我的伴侣吗?”
凤卿略微犹豫后,点了点头:
“可以,但我希望你考虑清楚,我是人,你是人鱼,我们生存环境不同,找了我做伴侣,你就不能再找其他伴侣了,不然,我可是很凶的。”
说着,凤卿比划出一个拳头。
白潜满心喜悦,除了“可以”两个字,其它字自动忽略。
他怕凤卿后悔,往她的手里塞了一个散着玄妙微光的银色鳞片:
“这是我的护心鳞。”
“人鱼的一生只会脱落一次,坚不可摧,即便是子弹也无法穿破。”
“你接受了我的护心鳞,就是我的伴侣。”
凤卿的手指摩挲过微凉的鳞片,来位面不到半个月,就喜提伴侣一个。
还是一条人鱼。
她是该哭还是该笑呢?
凤卿思忖间,唇被微凉的薄唇覆盖。
白潜生涩地亲吻着她。
银蓝色鱼尾缠住她光洁的小腿,鳞片与皮肤接触的地方清清凉凉的,还挺舒服。
正这么想着,暮然感觉坐到了一个微凸的地方。
凤卿打了一个激灵,身子像弹簧一般,连忙从他怀里出来。
“那个,护心鳞能退货吗?”
“不能,送出去概不收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