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不明白为何他要这么说,但面对姬冰雁如此凝重神色,他也只是点了点头。
山风更加凌厉,吹得人鬓发飞扬。在场不止楚留香一人没有露出真面目,有面皮轻易就能看出不自然,却没有人理会。
他们在等待那个承诺会来女人,给他们一个应有交代。
至于花漫楼不会来,没有人这么认为。或许在他们眼里,没有人有这个胆子耍全江湖人,就算楚留香也不行。
可他们终究没有太多耐心,随着时间流逝,嘈杂私语声越来越大。
楚留香手抚上面具,若漫楼还不来,他定要先出面说明真相,不能让误会更深。
“玎玲……玎玲……”
悦耳清脆铃声响起,从山道上排成一排走来,是白衣似雪,白纱蒙面一群。
不是花漫楼,楚留香皱眉,那莫非是万花楼那一群?
“这人……还真不少。”面纱下果然是火舞声音:“嘻嘻,是我先到呢,那就让我先来清理一下吧?”
60
60、混乱之中
火舞大有直接大开杀戒意思,楚留香却站到前面,默然无语。
火舞微怔,咯咯笑起来:“香帅啊,怎么这副样子?小女子差一点就不认得了呢。”
“我知道你会认出,你等得不就是现在?火楼主。”
“楼主?呵呵呵,不敢当……我万花楼楼主从来另有其人,可不是我啊,唤我总管就好。”火舞掩唇低笑道:“我本以为你不能在这里,偏偏却在……你在,我楼主不在么?”
“你背叛漫楼,以万花楼名义做下那么多恶事,还怎么可能承认她是楼主?”
“我承认,除了她,还有谁能够让我认同?我不承认是你……楚留香!”
火舞击掌,跟着她白衣众围住他们。
“就算是我一手操纵又如何?与万花楼为敌都该死,就算楼主在这里,也一样会这么说!”
这几句话说出,花漫楼和楚留香冤屈算是洗清,可场上却一触即发。
连楚留香都没想到,火舞竟然带来这么多人,她竟真敢让万花楼倾巢而出!
“忘记与你说明,连漫楼都不知道,我最擅长是蛊,各种各样蛊。”她笑着,带着一串串铃铛手拍了拍腰间悬着花鼓,叮叮当当铃音和嘭嘭鼓声交杂在一起,无比诡异。
四周立时杀气四溢,她带来人纷纷抽刀持剑、武器在手,大有拼死一战架势。
“这些都是你……?”楚留香不敢相信。从未听闻,从不知道,蛊毒真可以控制人心神?
“是我。楚香帅,其实我一直很想让你去死,可是一直没有机会。今日反正在场人都不能活着了,你先去死好不好?”她声音低柔婉转,尾音已被突然响起杀声遮盖。
“全部……杀掉。”
她立于原地,身边白衣带风掠过,扑向所有人。
“这样多好……多好。漫楼,你怎么还没有来呢?这样盛宴,怎么可以没有你在?”
她看向人群中,楚留香形如鬼魅,尽力分开众人,让被万花楼突兀冲散众武林人士可以重新聚集,共同抵御攻击。
楚留香轻功天下第一,名不虚传,不过若真让他把这群乌合之众整合在一起反而不妥。
她几步向前,跃到半空躲开已经乱成一团众人,并指戳向楚留香百汇,趁他躲避时候腰刀横扫,猛地旋了几圈将他带离那边。
“这些人都要死,你又何必为他们费心?我和你打。”
楚留香向旁边跨了一步,见火舞挡得毫无破绽,才让自己不要再去理会那边混乱:“漫楼呢?”
“在她该在地方,现在一定看到我留下书信,知道了前因后果。楚留香,她到底不是你,因为你始终不是她心中最重要东西,你甚至连她是不是真爱你都不知道……”火舞细细看着他神色,咯咯笑道:“我说对了是不是?真悲哀,楚香帅游遍花丛,终于碰到一个自己深爱女人,却连她爱不爱你都不知道!”
她忽然敛了笑容,幽幽道:“如果你不知道,你怎么确定她不会在什么时候为了一些更重要……抛下你、与你为敌?”
“我信漫楼。”
“嗤——”火舞嘲讽:“信任本身就是无稽之谈,说着好听笑话,漫楼自己都不相信东西,你竟然说你信她?”
“停下吧。”楚留香沉声道:“你与漫楼恩怨,何必牵连无辜?”
“从头至尾就不是我和漫楼两人事,从头至尾就没有无辜,若不是你带走了她……”火舞突然双手成爪,恶狠狠抓向他。
结束地方变成噩梦开端,喊杀声几乎响彻天际。
连胡铁花与姬冰雁都被卷入,终究,万花楼稍占上风,而他们不能看着其他人就这样被屠戮。
楚留香与火舞战斗始终没分出胜负,火舞没说假话,她对蛊之一物果然用功颇深,自从吞下一只血红虫子后,她根本不在乎楚留香比自己强许多,一旦居于弱势就给自己放血,立刻又生龙活虎,越战越勇。
楚留香不会为她所伤,却被紧紧缠住,无法去援助别人,这也就是火舞目。
眼看周围人一个接一个倒下,楚留香隔开火舞刀锋,不在乎手臂上留下一道血痕,旋身扑入她怀中,接连打了她五处穴道。
火舞身形晃了下,却并非倒地,反而反手一掌按上他胸膛。
楚留香疾退,也未能完全卸开她内劲,内腑隐隐作痛。
火舞尖声笑着,如癫如狂,她万花楼人死了不少,但其他人死更多,现如今楚留香也受了伤,她可以解决掉所有人!
“楚留香,你看到没有?这些人都是你们杀死,很快、很快……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