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颂徽目送谢芸跑向最近的公交站台,等她上车离开。
回车上换了备用衣服,头发无法擦干,水滴在手机屏上,他用输入法打‘si’,逐字查看。
刚才找谢芸麻烦的男人,叫‘谢si…’,齐颂徽对这个音敏感。
“齐总,他是谢家长孙,谢司书。”司机打好名字,把自己手机递给齐颂徽。
齐颂徽叹气,“就是他?”
司机愣了瞬,“应该不是,他和谢小姐是堂兄妹。si这个音很常见,咱家老爷子名讳也有si。”
爷爷是齐嗣寻。
齐颂徽沉默片刻,又问谢家做什么生意。
司机:“私学教育寡头,祖上立规矩,不参与其他资本投资,家产不到百亿。”
齐颂徽了然,再想就不对。
他去过谢芸和同学的合租房,老旧狭小,谢芸平时花钱节俭,一点不像百亿家族的女眷,倒像缺衣少食的贫困学生。
从前相处的时候,齐颂徽没想过深入了解谢芸。
如谢芸所说,那张手写婚约就是醉后胡言,是玩笑。
他的婚姻不由自己作主,要听家里安排,周西玥就是安排给他的结婚对象。
但为什么他今天拿出那张玩笑婚纸,要求谢芸履行承诺?
出租房很老旧,谢芸回家雨势滂沱,还没敲门就见门缝里汩汩的污水。
开门,她把雨伞和雪片莲放在鞋柜上,拿拖把加入白昼的抢救。
结束时两个女孩大汗淋漓,白昼看客厅三只半满的塑料盆,哭笑不得。
谢芸拿人字拖给她,倒两杯温水,拉她喝感冒冲剂预防起来。
“阿芸,天象汽车录用你了吗?”
白昼重新摆出庆生皮卡丘蛋糕,关灯,点满二十二根小蜡烛。
谢芸已经忙忘了这事儿,在墓园她收到通知邮件,她被录用安排到研发一部,岗位是初级工程师,下周一报道入职,加入新车项目组。
但她没直接说,观察白昼的表情。这次面试竞争有三个男生,白昼实力强,当时太紧张影响发挥。
“我没收到消息,不知怎样。”
白昼嗓音低哑,也许在哭。
谢芸把她轻轻揽过来抱紧。
今年就业难,天象汽车是她们最后的入职机会,错过就不是应届毕业生,形势更难。
“哪天回江城?”斟酌半天谢芸想到白昼先前的决定,找不到工作要回家结婚。
“下周一。到时我送你去公司,沾沾喜气,”白昼说完捂住眼睛。
吹蜡烛时,谢芸替白昼许愿:如果回家结婚,祝找个良人。
白昼红着眼笑,“你也一样!”
谢芸不说话,咬掉皮卡丘的闪电尾巴。
说到‘良人’,她眼前浮现出……齐颂徽的瑞凤眼。
他今天在墓园外究竟什么意思?真要和她结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