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瞧着舒临风等人围在山下,时至日落还似癞皮狗般不散,他便小声与师尊商量:
“师尊,要不我还是去走一遭验心台吧?”
卿乙却皱眉,“舒临风是挟私报复。”
言下之意,就是不必理会。
但邬有期挠挠头,还是坚持,“就、就走一遭嘛,也不复杂,既能止了流言,也好让他死心、以后别来闹事。”
可师尊却因他这话,脸上郁色更重,盯着他看良久后,师尊转过身去,“你,执意要去?”
观瞧师尊好像生气了,邬有期虽有不安,却还是坚持,“嗯,弟子……想去。”
回应他的,是卿乙深吸一口气,然后在青霄峰降下一重禁制,“那便明日再去。”
“……啊?”
卿乙没做过多解释,只道:“天晚了。”
邬有期懵懵懂懂,在山顶踏实睡了一觉后,才翩然下山,登上验心台,结果什么都没发生:
他不是魔。
舒临风和舒家长老还不信,拿出自家咏罪幡来测了又测,却依旧没能测出什么。
其他修士见此结果大失所望,纷纷灰溜溜离开,舒家也只能再次赔礼道歉,终止了这场闹剧。
只是,他返回青霄峰顶后,卿乙却突然闭了死关,连一句话都没给他留。
……
看着为他哭红了眼眶的顾清倚,邬有期第一次知道:原来被人真正护着,是这样的感觉。
他张了张口,刚想说什么,身后就传来云月星师的声音——
“尊主如何了?”
邬有期神色一凝,侧首,看见大祭司、药行生、喜蛛,还有消失多日的欢意君迈步进殿。
他顿了顿,突然一记手刀将顾清倚劈晕,如往常般丢给喜蛛:“带他走,本尊现在不想看见他。”
喜蛛一愣后接了人,想说什么却被云月星师阻止,只能先带着顾清倚退下去。
等他们离开后,邬有期才满不在乎地一抹下巴上的血,人往金座上一歪,长腿交叠搭到扶手上:
“诸卿何事?”
“听喜蛛说您遇刺受伤。”云月星师道。
“哼,手下败将而已。”
“我还是替尊上瞧瞧吧?”站在云月星师身后的白须老者上前一步,“别落什么暗病。”
邬有期耸耸肩,亮出自己一只手,示意药行生上前,然后他扬了扬下巴,看向人群最末的红衣人:
“那你呢,欢意君?来做什么的。”
欢意君是魔族最后一位魅魔,生得唇红齿白、柔弱无骨,一双眼媚如丝、勾魂摄魄。
“这不是疏于防备、叫人族钻了空子,特意来……向尊上请罪的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