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家与她家算是世交,早些年月家父母意外离世,她妈妈便做主领养了月家的三个儿子。
旁边那人叫太崖,是月楚临的朋友,常来他们家玩儿。
奚昭去厨房接了杯冰水,正要出去,迎面就撞上一人——
太崖手里拿着玻璃杯,靠在门边,一双狐貍眼挑着轻笑。
他说:“一整天没听见动静,还以为你不在家。”
奚昭瞥他:“原来某些人赖在别人家一整天了。”
太崖听了,不气反笑。
打量过她的神情,他的视线又落在那杯冰水上。思忖一阵,他忽问:“你到分化期了?”
奚昭一怔:“很明显吗?”
太崖脸上的笑意敛去些许,似在判断她是否有恙。
“脸都快烧熟了。”他又扫了眼那杯冰水,“正好要榨点儿果汁,要喝么?”
奚昭:“现在?”
“嗯。”看出她的动摇,太崖顺手接过那杯冰水,“对分化前平复情绪也有好处——就算口渴,也最好还是少喝些冰水。”
他转身去洗水果,奚昭抬手摸了下后颈。
她下午吃过药,头热虽然好转很多,但后颈又开始隐隐泛烫了。
在旁看着他榨果汁,奚昭忽然想起月楚临以前跟她提起过,说太崖是妖。
在这人族与妖族共存的世界,妖族的存在并不稀奇。不过有妖管局的管制,妖鲜少以妖容示人,所以她到现在都不清楚他到底是什么妖。
切果子时,太崖道:“既然已经进入了分化期,那现在可以感知到信息素了吗?”
奚昭摇头:“今天早上才开始觉得头热,估计还有两天。”
“有些人会提前感知到。”太崖按下榨汁机,陡起的声响中,他转过身垂眸看她,“就不好奇信息素是何气味么?”
“就是再好奇,闻不见又有什么办法。”
“要是好奇……”太崖微躬了身,轻笑,“可以试试。”
奚昭视线一移,落在他的耳朵上。
她记得他是alpha来着。
而那耳钉就是信息素抑制器,精巧的一枚,其上好像刻着什么花纹。
她犹豫道:“但我听人说,随意取下抑制器不太礼貌。”
“谁与你说的?”
“月楚临。”
“那就是了。”太崖低笑出声,被榨汁机的响动压得不太明显,“要是真论规矩,他怕是要从出门最先迈哪条腿开始讲起。”
那也是。
奚昭踌躇一阵,终还是伸出手捏住了那枚耳钉。
微拧,再轻一按,耳钉就松开了。
过了几分钟,太崖问她:“闻见什么气味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