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个个把那些大块的掰得更小。
“倘若他们上来就要杀它,你反而会第一个站出来阻止他们。”
没想到是这样的回答,南橖咬唇,心想的确。
自己对息事宁人的老师学校不满,却把枪口对准了翁阳。
式凉起初觉得她有点像海昀,见她表情内疚,果然还是不一样,这孩子过于善良了,自我还很孱弱。
“你的家庭关系,亲密的长辈是不是惯于粉饰太平,不正面解决问题?”
霎时拨云见日,醍醐灌顶。
她不自觉张开嘴。
看他表情跟见鬼一样。
“你怎么……”
“猜的。”
往返于家和学校之间的青少年世界狭窄,基本就是家庭的镜子。
“原来是这样,”她整个人都灰暗了,“我搞砸了。”
“搞砸太正常了。你才来到这个世上十几年,就是活到上万岁都难保不会搞砸。”
上个世界是他活的第七还是第八次,也砸了。
“而且你没做错什么啊。”
“……”
南橖感动地看他一眼,又低下头。
“我把宁许骂了。”
“是不是他先骂你?”
“那倒不算……”
宁许不停扭曲她的意图指责她;
隋游和辛意然为她怎么怎么样,实际完全不听她说什么。
居然只有这个人不从她身上找错,听她说话。
她隔着猫坐在他旁边抹眼泪,沮丧又悲伤,还感到丢人。
坛里的鸡冠花支棱到她肩头;花冠像鸡头上的肉瘤,花托像没拔净毛的鸡皮,恶心得她更加崩溃。
填饱肚子的小猫来蹭她,她也无法平复。
她想起初中的时候被表哥性骚扰,爸爸不让她声张,只给了她很多零花钱。
妈妈看爸爸的脸色,搪塞她,还试图歪曲她的记忆。
之前她怎么一次都没想到那段经历?
大概因为那是在家,这是在学校。
还因为那件事发生后就再没有人提过了,像没发生一样。
夜风冰冷。
有些寝室灭了灯。
式凉没有纸给她。
“这么晚了,你不回家吗?”
“有一次忘了什么原因,我在哭,父母都看到了,没人理我,哭着吃完了一顿饭。”
“要不找你女生朋友过来?”
这个世界是“男女平等”,不是“女男平等”。
因此女性人生几乎无法避免的一件事就是性创伤,包括不仅限于性侵、猥亵、黄谣……有些她只能跟同性倾吐。
“上了高中,初中的朋友都不联系了,一个学期快过去没交到要好的女生朋友,只有辛意然一个烂友。”
说完南橖痛哭失声。
猫洗完脸,跳下花坛跑走。
“你去哪……就剩下丑花了呜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