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心中,你永远是那个唯一的选择。”一边看着路况一边保持专注地劝说司牧云,顾念卿恨不得再多长几只手来干活。
但司牧云明显没有被哄好,天知道当他回到s市,发现崔时和顾念卿彩排订婚现场时有多气愤。
以为是主人最心爱的狗,结果最想吃的饭被别的狗剩下后也轮不到他吃,气急败坏地想向主人发疯。
“我想看到你的真心。”脚下的劲越来越大,嘴上被捆住的崔时发出含糊不清的惨叫,急得顾念卿额角冒汗。
眼前的路况并不好,下班的晚高峰,路上的车走走停停,到处都是因为急剎而闪烁的尾灯,太阳似乎落的太快了,路边的灯还来不及亮起。
崔时的电话还没被挂断,顾念卿还想再说些什么,眼前一花,沉闷的冲击声连环响起,连座位都在发震。
耳边突然响起许多警报的嗡鸣,红色的灯光霸占了整个挡风玻璃窗,顾念卿身体歪斜,手机不知掉在了哪处的缝隙里。
“发生什么事了?!”
“前面的车都在追尾!”
“天哪,我的车前后都被撞了个大坑!”
“是十字路口那发生了车祸!所有的车都堵在那儿了!”
害怕气囊弹出会把碎片也一起弹到身上,顾念卿赶紧下车,听着周围的司机讨论,可时间来不及了,她得步行去另一半能打车的地方。
快速向前走去,越往前,车就堆积得越多,似乎是十字路口的车相撞而引发了连环车祸。
脚上的鞋不适合长途跋涉,待顾念卿走到十字路口休息时,旁边有路人惊呼:“车里的人不是杨家的二少爷吗?”
“是杨家的大少爷,你看错了!”
“不,我亲眼看见的,是那辆黑车直接撞上了杨二少爷的车。”
男人,你别哭
再次回复意识时,杨修筠感觉自己的眼皮有千斤重,天旋地转,头部的眩晕让他想呕吐,但身体却移动不了分毫。
铁皮从后腰刺入腹部,将他整个死死钉在座椅上,车厢内严重变形,连能让他爬出去的缝隙都没有。
鼻前是刺鼻的血腥味,脸上,手上,到处都是被碎片割出来的伤口,如果发动机也损坏了,机油有可能会顺着流向地板。
知道自己已经几乎和死亡面对面的杨修筠费力地用手指抠紧车窗,想赶紧借力将自己挪出去,短时间的失血还能挽救,要是汽油被点燃,他会随着车辆一起被炸成碎片。
“嗬,嗬…”
他被杨澄竹关起来太久,光是开车逃出来就已经花费了不少力气,此时以为自己能慢慢爬出来,但几秒钟过去了,他仍旧留在原地。
身体随意移动让卡在腹部的伤口撕裂,失血量加剧,血压的急剧下降让他眼前越来越模糊,明明车身有可能被引燃,但四肢却逐渐变得冰冷。
为什么会变成这样的结局。
杨修筠来不及后悔了,在加大油门冲向杨澄竹的那一刻,他什么都没有想。愤怒和怨恨支配了他,当车辆被撞翻,砸入地面,视线天旋地转,巨大的冲击力直接让他陷入昏迷。
杨澄竹还活着吗?或许早就逃出去了吧,要不是被他在地下室关了一个星期,或许杨修筠也能有力气逃出去。
杨家人在他失踪后就不停地四处搜寻,甚至曾经路过了他身处的密室旁,可杨澄竹给他注射了药物,四肢像某种失去活力的肉,软绵绵地瘫在地面上。
他听见杨澄竹冷静地向杨父杨母建议,要他亲自代替杨修筠去结婚,被父母一口回绝后,他性情大变,甚至压抑着怒气质问他们:“你们非得要杨修筠那个废物吗?他早就背叛了你们!”
“林家对药物信息的流出很不满意,而直接把那些材料透露给顾家的就是杨修筠!他才不想受你们的控制,现在失踪那么久,说不定已经被林家肃清了。”
等待药效过去的杨修筠用头慢慢蹭门边,虚弱地向外面呼救,他根本就没有向顾家透过密,唯一一次用自己从外面顾来的助手还是去调查杨澄竹在干什么,他相信顾念卿所说的话,拼尽全力也想知道父母欺骗了自己什么。
幸好,知晓他们兄弟之间竞争的父母在期间也把杨澄竹关起禁闭,停止了肌肉注射药物的杨修筠逐渐恢复体力,可缺水和饥饿也让他没办法单独破开密室的门。
最终,订婚宴到了,与杨修筠失联已久的下属终于能趁此机会进入杨家救出他,在得知杨澄竹已经被杨家父母送去订婚现场的那一刻,杨修筠亲自开车追了上去。
他很饿,喉咙冒烟,腹部绞痛,随意地喝了几口水后才舒缓过来,可心中的焦虑的火焰却无法熄灭。
他抄了近路,终于在十字路口看见杨家的车。
透过前面的玻璃窗,杨修筠模糊的视力突然一下子清晰地看见了对面坐在后座的杨澄竹,他正在整理西服上的袖口,上面的宝石熠熠发光,正是他在订婚宴上要穿的礼服。
是红灯,四周的车都准备停下,唯独一辆黑车加大马力,一往无前地冲了上去。
好冷…想在救护车来之前睡一会…
“修筠!杨修筠!”
谁在叫我…
变形的的车门直接被一双手撕开,上面的碎玻璃将那双素白的手扎得鲜血淋漓。
“杨修筠!你还醒着吗?”
念卿…她怎么会在这?
离订婚的山庄还有好几公里,她怎么可能现在就到了,还亲自打开车门救他…老天待他不薄,临死前还能让他看到最令人感动的幻想。
“说话呀!我刚才看见你在动,能出来吗?”